大的白皙脸孔,修长的眼睛促狭地眯起来,笑得像只大狐狸,“太子殿下好威武啊……”
“师父呢?”我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
没错,刚才我一直在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绊住汪直,引开西厂的注意力,好给任清欢留出空子去密室找阿冉。
“不见了。”任清欢无辜地摇摇头。
“什么!”
我暴跳如雷,整辆马车随之一震,把外面的车夫吓得不轻。我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随便安抚了一下外头随从,然后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质问任清欢:
“怎么回事?”
“之前我夜探西厂确定她在密室,可是今天再去查探时,人没了……也许是转移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死了?”我万念俱灰地靠在软垫上,哽咽,“西厂的酷刑,你又不是没见过。”
任清欢一脸不痛不痒的表情。
我大怒,顿时忘记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一个冲动揪起任清欢的衣襟,嘶哑着声音低吼:“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早点救她?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还能跟在我身边苟安?你的血是冷的吗?你没有一点同门情分吗?”
任清欢一言不辩,静静看着我。
他不说话的时候,多是温润的;开口时,表情常转为戏谑;偶尔发呆,眼神会变得空洞。
可是我从未见过他现在这般,冷漠的眼睛。
在他静默的注视下,我有种被洞穿的羞耻感……他一定发现了,我最痛恨的其实是自己,朝他发泄,不过是逃避的借口罢了。
“……对不起。”我松开他的衣襟,颓然倒在软垫中。
“现在绝望还太早,”任清欢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算计的光芒,“汪直派人押送犯人去刑部了?”
“是啊……难道?”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