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父亲的恩情我已经还了,你父亲当年给了我一碗灵米粥救了我的命,如今我已经还了你不知多少粥,你父亲为了救我花费了三十年时间,如今我也和你在一起待了四十年,我已经还很多了,恩怨既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身上的宝物早点给我,我也不会杀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死吧”。
宋延不知说什么好。
但他也已明白自己走入了误区:长期道侣也没那么可靠。
他继续走。
此处,“有钱”购置强大隔绝视听阵法的修士则是无法窥探,而没钱的则各有各种狗屁倒灶的事儿。
修士之恶,远胜凡间。
相比起来,善真的难能可贵。
可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脸去说善?
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他为了自己苟活,亲手将一整个世界拖入了深渊。
虽然时间并不长,但他和帝存心又有什么区别?
他拉扯了下被雨水浸透的帽兜,继续如幽灵般走在这荒芜混乱的聚落,想赶紧寻个落脚之地。
忽的,他感到有人在看他。
他在黑暗里停下脚步,隔着雨水与那人遥遥相望。
少女模样的女修,正站在一处拐角,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周身玄色舞裙同样被大雨湿透,像个落魄无比的落汤鸡。
宋延眯了眯眼,能察觉到他的人虽然说不上有多了不起,但至少得是入了玄黄一境了,而这在锈剑血渊已经算高手了。
可哪家高手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洞府待着,而非要出来淋雨?
他在看那少女,那少女也在看他。
他所想的,那少女显然也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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