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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西方马面化作一滩乱泥块。
“该攻城了吗?”
谢润天眼神失焦,麻木道。
马面的废墟,形成一道缓坡,足以让云州骑兵顺着这道缓坡爬上城墙。
诸葛瑜摇摇羽扇:“不,云国公说了,炮弹不是问题,士兵的命最重要。来人,把其他马面全炸掉!”
特木其乐忠实地把诸葛瑜的决定告知谢润天。
于是,这一天,整个雍州城里的百姓都见识到了,漫天流火。
百姓们惶恐地抱在一起,这不是云国公在攻城,而是老天爷在发怒!
谢家私军彻底不干了。
他们纷纷扔下武器,跑下城墙。
谢家说,每杀一个人,每捡一把刀刃,每夺一面旗帜,每割下一具尸体的鼻子,就能给他们升官,给他们多分田地,分赏钱,甚至换一头小牛犊。
等过了年,小牛犊长大了,就能去耕田,做牛车。
他们或许会像高贵的管事一样,活得人模人样。
听上去,这日子是如此美好。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人能活着。
“他们的衣角都摸不到,怎么去杀人?我们还没到跟前,就被天雷轰死。不如趁着云国公尚对雍州怀有仁慈之心,赶紧跑!”
“对,云州兵从来不杀无辜百姓,又不屠城,只要我们放下屠刀,就能求活。”
城墙上,谢润天孤独地站着,烟尘扑了他一脸,像个泥人。
谢家的数百年荣光,在大炮的轰炸下,化作一缕青烟。
他们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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