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导师的故纸堆里翻出参考答案了。他脑海里翻涌的全是未知的惊涛骇浪:这种散装到根的“混沌军团”,未来究竟怎么个管法?靠谁管?靠…自生长的规则?天知道那会不会长出新的怪物!
“周朝分封诸侯那一套,骨子里就是摊大饼式的‘扁平化管理’!”李一杲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焊枪的火星,刺穿氤氲的茶雾,钉在窗框上流淌的雨帘上,仿佛在质问苍天,“始皇帝之后推行的郡县垂直管控,那是把散沙捏成‘铁板一块’!”他手指关节在桌面上“笃”地一叩,力道沉得让杯盏轻颤——“老子的顾虑,不是杞人忧天!这是历史的铁律在敲黑板——扁平化跑得没边儿了,会不会被某种‘大一统’的引力场,最终强行掰弯?”
恰在此时,窗外一声更响的霹雳炸开!倾盆暴雨像无数银矛戳穿天幕,可那轮不肯退场的夕阳却像位固执的金甲武士,竟撕开厚重雨帘,硬泼下万丈金光!这片本该矛盾的奇景——雨如注、光如焚——在天际沸腾蒸腾,竟像一曲诡异的天地和弦,与李一杲胸腔里敲响的、关于组织命运的鼓点,不谋而合地共振着。
无问僧踏着窗外雨点敲击青瓦的密鼓点、雷声沉闷的低音炮,步履轻得像一片被风裹挟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飘过无问斋的月洞门。他在赵不琼身边那张油亮亮的红木大师椅上从容落座。此刻的老道,已然敛回了那副仙风道骨、稳如泰山的范儿,只是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上,细密的雨粉还倔强地黏在沟壑纵横的皱褶间,乍一看,活像刚拿清水抹了把脸,却忘了带手帕擦干。
“你们方才那点‘管理高低阶’的迷思嘛,”无问僧慢悠悠端起李一杲方才斟满的茶盏,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浮叶,“从这天地间最古老的‘生命系统’里,随时能掘出答案的矿藏——”他啜饮一口热茶,声音如浸了雨气的古钟,“生命的脉络运转,九成九都踩在‘扁平化管理’的节拍上!”
眼见两人四目相对,脸上写满了“师父您这话是啥波段?咱的凡人接收器有点信号不良!”,无问僧眉头都没动一下。他枯瘦如老树虬枝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探进了茶桌的实木抽屉深处。再掏出来时,指间已然夹着一根——寒光闪闪、足有两指长的锈迹大铁钉!那钉子尖儿,在昏昧的天光下闪过一点令人心尖发麻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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