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深处,是少数民族,相隔千山万水,婚礼实难操办。而王禹翔家中,又颇为传统,讲究体面,欲按番禺汉族习俗操办,礼仪繁琐,让他左右为难,至今未能定夺。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无奈又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呢,大师姐。这不是想等你给我们挑个黄道吉日嘛。”
张金枇深知王禹翔家中的想法,也明白王禹翔心中的纠结,他其实想一切从简,甚至不摆酒席都无所谓,只是不愿思思家人不出席,免得日后被人问起面上无光。
更深层的原因是思思内心的挣扎。她对家人出席婚礼怀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我爸妈来了,就会把我老公家看作摇钱树,会榨干我老公的!“这句话的背后,是极致贫困出身者的悲哀。在极度匮乏的环境中成长,人们往往难以摆脱对资源占有欲的本能反应。这不是人性的贪婪,而是生存压力下最原始的渴望。
张金枇望着王禹翔那尴尬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你个小滑头,就知道往我身上推责任。这事得找师叔商量,跟我有何干系?”
张金枇嘴里的“师叔”,实则是王禹翔的父亲,他与无问僧自幼相识,且是无问僧至今还“健在”的小学兼中学同学。此处“健在”,并非指无问僧的同学都已仙逝,而是无问僧将大多数同学都得罪了个遍,如今老死不相往来,故而一提及同学,无问僧便言“都死了”。王禹翔的父亲却是个例外,至今还能与无问僧偶尔聊聊天、吹吹牛。因此,张金枇有次去无问僧家,见到老王,便顺口唤他“师叔”。
张金枇不待王禹翔答话,一甩青衣袍袖,转身步入屋内,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蘑菇农庄的草棚木屋,虽是粗鄙的乡间建筑,却别有一番岭南风味。木结构搭建得错落有致,几根横梁巧妙地搭在两棵大树的粗壮枝桠上,仿佛借了自然之力,使得屋内空间豁然开朗。估摸着有三四十平米,宽敞得很。地板是木板铺就,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镜,悬空离地一尺多高,架在一排小木梁上,透着股子古朴劲儿。
这房子的年岁,怕是有三十多年了。木地板间的缝隙里,几株不知名的野草趁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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