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跳脱的性子,若是真嫁个一本正经的相公,反倒是怕处不到一块儿,考虑再三,才总算点了头。
如此,虽然中间略有些波折,可到底还算顺利。林大伯娘趁热打铁地将婚事定在了年节前。
林和诚这段时间被压着埋头苦读,只觉得两眼冒金星,听到亲事定下来之后,还木愣愣地傻了一会儿,才突然跳了起来:“孩子他娘,成了?”
在一旁亲自指点他功课的林大伯,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背上,厉声道:“坐下,这段还没背完!”
林家有家学,是个单独辟出来的小院子。家里的孩子都在里面启蒙,平日里教书的是个旁支的举子。他三十来岁赴京赶考,当时也是一腔热血,结果连考了三次都没考上,看看自己岁数也一大把了,也不好意思一直在府上白吃白住,就干脆当了先生。正好可以让林祖父脱出手来,也算是帮了大忙。
一个举子,指点一群小孩儿开蒙,那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可是在林家一点都不出格,林家的孩子自小就能听状元榜眼讲课,教习字之类。
现在林和诚就享受着被状元亲自捉着辅导童生试的待遇。换了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偏偏他还坐不住。
林大伯眼皮子都懒得抬,直接举起手就是一尺子抽上去,带起风声,落下就是一盘新鲜热乎的“竹笋炒肉”:“说了多少遍,集中精神!来年你要和蛋蛋一起考试,若是考得比蛋蛋还差,我看你还有这个脸当人小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