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王和罗艺在比!”
李世民登时醒悟道:“原来!我竟忘了这一节,真是糊涂了!”
刘文静呷一口茶,脸上似笑非笑道:“殿下醒悟得也不算慢。泾州是大唐边陲,跨过去就是吐蕃蛮夷的地界,近年来吐蕃势头见长,野心不在小,这镇守泾州的将军调过去,好比背靠一张免死铁券,正反都是活路,罗将军看来和皇上挺亲。”
李世民皱眉道:“罗艺镇守泾州,既可拒敌扬名,又可在万一之时,以投奔吐蕃为要挟,保全性命,更甚者向朝廷要封赏名爵。”
颜子睿道:“所以历来这样的变数之地,皇上只舍得派任城王李李道宗这样的亲信宗族去。说起来,这泾州还比灵州更值钱,任城王镇守的灵州虽然防着回纥,但回纥九姓各个想做山大王,窝里斗一直没个消停,到底好拿捏,泾州的吐蕃却是日日壮大,且据线报暗地里和突厥也有款曲。”
李世民点头道:“罗艺打仗悍勇如匪,早年任前朝虎贲郎将时,民间就有‘剿匪将军悍过匪’一说,打起仗来倒确实是个一等一的好手。”
颜子睿道:“所以皇上把泾州给罗艺,明面上也算是名正言顺。”
李世民皱眉道:“但其人桀黠且刚愎不仁。”
颜子睿道:“确实,殿下私底下曾说过罗艺这人既有李绩之深谋圆滑,又有王君廓之残虐。”
刘文静冷笑道:“所谓物以类聚,这样的好品性,只怕和李元吉倒是投缘得很。”
颜子睿看着他神情,忽尔想起去洛阳接季宜珂姊妹前夜,他曾不经意问起秦王府内为何不见内奸,当时刘文静几乎失却血色的脸在跃动的灯烛下冷如腊月寒冰,那一句“都在阎罗殿等我呢”,便如厚冰龟裂,支楞出尖锐冰锋。
刘文静说着似有些冷,搁下茶盏,大热的天竟抽过一旁的狐裘皮筒将手捂进去,接着道:“我留殿下,便是想问一问,罗艺在讨伐刘黑闼这半年中,可有异动?”
李世民思忖道:“他既是幽州总管,治下有亲兵数万,我自然不好当府内自己兄弟一般差遣,南北大营也是我二人分开管辖。他是带兵投诚的反王,不可当做旧部或降将看待。”
颜子睿嗤笑道:“殿下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