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岔子也别出。”
说了这些,颜子睿有些说不清的疲乏,不是身体的劳累,而像是神魂无所依傍的空堕,他干脆做在了冷硬的地上:“李叔,当年若不是你,便没有我颜子睿了,你的恩情我没法报了,说来真是惭愧。但你总说,只要自己个儿别太过不下去,便别与人为难,我会尽力去做。可世上种种,我如今也算看了些,有些事明知道是夺人性命的营生,却也非做不可,你若见了,怕要骂死我。”
他又说了些别的,给烂嘴李再磕了头,又和当年一同埋在此的瘸腿子扯了些闲话,正笑说道秦王府的笑话,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个娇俏脆生的声音:“相时哥哥——”
颜子睿答道:“哎——,来啦!”说着起身道,“瘸腿子,我走啦,这两盘卤牛肉和猪肉铺都是好东西,可别把你小子的舌头也咽下去啊,哈哈!”
说罢他快步向乱葬岗下走去,一个鹅黄半臂,高襦撒金石榴裙的少女站在来处的道口向他挥着手,女孩子明眸皓齿,杏眼桃腮,见了他雀跃地挥着手:“相时哥哥,我找你来啦,你不是忘了吃饭时辰罢?”
颜子睿笑道:“哪能呢,看你急的,不留在天策府帮你姐姐打点行李吗,凤儿?”
眼前这少女便是一年多前秦王府的混世小魔王季凤儿,女大十八变,一年多没见,女孩儿的身量拔高许多,不经意竟出落成个豆蔻年华的俏丽美人,走在道上不知要惹多少贵胄弟子热辣辣的目光追逐而来。她性子也比那时收敛许多,别有一番活泼天真。颜子睿刚到天策府时,见了她则差没把下巴磕落在地上。
季凤儿和他在秦王府就玩惯了的,跑上几步挽着他手臂道:“我们都拾掇完啦,就等你回去吃饭呢,姐夫置办了践行酒席,相时哥哥不去,我们怎好开席?”
颜子睿被她粘得无法,只得任她拖了一路走,二人行至路边凉亭,亭里拴着二人的马,不一刻便赶回天策府,张亮布置了筵席只等二人,当下便开席倒酒。
席面上作陪的有天策府几位谋士,有擅调笑者插科打诨,这践行酒倒也吃的舒爽酣畅,等酒污翻溅,众人散去之后,张亮将颜子睿请进后堂,将天策府这一年来招纳的贤者能事名录两册与洛阳以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