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他身下探去,李世民哈哈一笑将人带到怀里,道:“急甚么。”
颜子睿看他衣衫厚实而自己全乎一只褪毛鸡,两相比照之下更怒,伸手扯了被子在腰间胡乱一卷,道:“急,急不可耐。殿下明日便要班师回京,焉能不急?”
李世民无奈道:“父皇圣旨上写得清楚明白,我还能死赖着?”
颜子睿道:“可殿下与太子感情倒也嫌好,今日酒席上殿下只怕是欢欢喜喜,再多灌两口酒,就要把军队拱手相让了罢!”
李世民坐起来,找个舒服角落靠了,叹道:“从小他对我诸多照应,说破了天,我们也还是亲兄弟……”
正文 陆柒
颜子睿嗤笑:“都走到这一步,殿下竟也念起妇人之仁?”
李世民摇头苦笑:“不过聊发感慨罢了。”说着眼神渐渐悠远起来,“想当年太原起兵,一路到如今,多少艰险过来,建成与我各自拼杀,多次生死关头,都是相互砥砺,视彼此为倚靠肱骨,如今眼见着就要天下归一了,却成了是当面兄弟,背后算计。”
颜子睿道:“自古天家无情,天子薄幸。殿下就算不看史书,也不曾听过旗亭酒肆说书人唱‘大江东去’吗?”
李世民脸上便现出一抹倦意:“身在局中,即便看清了又如何?我与建成多少年兄弟情谊,如今却都是箭在弦上,生死相搏,想来也可叹得很。”
颜子睿冷笑道:“那殿下不如挂帅归去,做的富贵闲人。却不知当年为何起的雄竞之心?”
李世民道:“这储位之争,哪里能说出个是非曲直?太子东宫一派,秦王府一派,父皇的江山老臣一派,李家的皇亲国戚一派,还不算那些后宫内侍和闲杂人等,我不出头,自有人撺掇建成除我,建成不防我,也自有跟着我的将军谋士担心将来被株连失势。”
李世民说着长叹一口气:“我身上留的李唐血脉,做个富贵亲王又有何难?但一来,我心不至耽于玩乐而自甘平庸,二来,我性命无忧,并不能保全秦王府诸人前途坦荡。这些……其实说到底,都是看得穿,说不破的事。”
颜子睿未曾想到,李世民竟看得如此通透,一时倒不知该说些甚么,静默一刻,人懒懒倒在床榻上,仰面朝天道:“师父一直不愿入世,我却总觉得花花世界引人入胜,拖累他一起搅进这一摊浆糊里,悔之晚矣。”
他脸上冷冷清清,没有半分暖色,盲了的左眼失了光彩,似是看进了无尽虚空里去。那不可捉摸,难以驾驭之感又从李世民心中油然而生,他有些急切地将人一揽,颜子睿骇了一跳,不意间腰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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