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春回话,径自而去。倒是玉堂春被他的一番表白激得失神,呆呆的愣在门口,竟忘了回门。
待得六子起床唤他时,门外早是天光大亮,日已高起……
呆呆的回房,玉堂春心里仍是懵懂。他胡涂了,寻思不明白也琢磨不透,只看着那日头的影子从高到低,从明到黑方才转醒。
想来,他这半生其实都活得懵懂,少年时家逢变故性情大变,只想着人活一世难得胡涂,是以从来都把师弟的桀骜不驯当成心里的一个梦,一个无法自圆的梦。然后,这半生痴痴恋恋都是为他。
可现下,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个人将自己当做梦,愿意为自己舍去所有,自己心里却害怕了。
不禁自怨自叹,又想起年少时的那些旧日时光,自己的心境是否就如现今的溥旋一般?
觉得心痛,又恍惚不明,只想起溥旋临走前的那些话,更是难过。只道自己这样辜负于他却是不该,况乎,现今情形也不同往日,若自己真的不随他走,若他真的也要随自己留在京城,哪只怕是,只怕是凶多吉少……
寻思到这里,玉堂春坐不住了,跳了起来,在房里不住的转圈。只想着菜市场那些人血馒头,想着恭顺王府的抄家发配,越想心里就越是不住的发慌。
连骂自己胡涂,他道是让自己不必担心,可若是太后老佛爷真的要办他,哪里是他能翻得了身的。越想越慌,越想越害怕,玉堂春简直坐立不稳,只恨不得立时就去寻了溥旋随他天高地远,可惜这溥旋从早出门到现下还未有什么音信。
心里又慌又怕,直是再也坐不住,吩咐了六子,就自己出门朝同庆王府奔去。
到了同庆王府,一打听才得知溥旋从昨儿夜里出去到现在还未返家。怕是正在办送瑞格格走的事,心下略微安慰,又坐不住的出门寻他,便对王府里的人留下话来,只说是等王爷回府还请他过来一叙,他今日所言之事,自己已然应允。
留下话后也不多待片刻,玉堂春就出了门去寻溥旋。可京城天大地大,哪里又去寻得他的踪影?无非是胡混了半日只好姗姗回门。
回去之后,他又向六子问道溥旋可曾来过,六子只说王爷去了这多时并未回返,倒是对门小师弟的娘子来过。
小师弟……想起他,玉堂春心里又是一阵涩痛。
若此次真的随了溥旋而去,那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他面。也罢,现如今师弟已经有了娘子,他娘子也有了身孕在身,他们一家团圆,纵使自己再多挂念也是徒劳,只要师弟这一生有了着落、有人照料,自己也就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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