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万年毫无意外地露出了为难之色,“这……恐怕……”
“为难?”
“嗯。”
项寻脸色一变,将茶杯撴到桌上,“来人!送客!”
“啊?!”应万年没想到这金半两这么不留余地,赶紧上前一步贴到项寻跟前,生怕自己被人拖走似的,“金……金掌柜,你容我考虑考虑……”
“有什么可考虑的?我千里迢迢从关外来到你这中原西域苗疆交界之地,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也不认识什么人,不过是怕有什么不慎之举误人性命,你们这些来求参的人却一个个地推三阻四不肯让我了解病人的真实情况,这个不方便那个为难的,你们根本就是不信任我。既然这样,索性我明天就差人把人参送回长白山去,省得我这直性子看不惯你们这些虚与委蛇假情假意!”
“别!”一听项寻说要把人参送回去应万年急了,皱紧眉头一跺脚,“好吧……我那朋友的功夫深不可测,又有我跟在旁边,量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看得出金掌柜是真心悬壶,不似多事之人,我带你去见他就是。”
虞渊之约 之二
蒙头的布被摘下来,项寻没有马上睁开眼睛,直到应万年轻声叫他。缓缓抬起眼帘,瞳孔逐渐缩小,他很快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原来他们已经身处室内,很宽敞的厅堂正中是个正方形的大水池,水池里飘着些睡莲,睡莲下正有红色的鱼群悠哉游过。
项寻转头朝四周看看,发现堂中点着许多灯。已经是晚上了吗?感觉不像过了那么久啊!他心中暗忖。
半个多月前。项寻跟应万年一起离开千笃谷赶往天山,白天骑马晚上住店。其它都还好,就是偶尔投宿的客栈房间不够两人要挤一间时立可苦了项寻的下巴。胶漆糊在脸上一天还勉强能忍,可最长的一次项寻贴着满脸的假胡子坚持了三天,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毁容了。
好在今天早上总算是到了天山脚下,应万年跟项寻说要委屈他一下,自己的那位朋友住的地方需要保密,外人想去那里得蒙上眼睛由人带路过去。项寻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想只要到了地方,总能有办法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被蒙上头走了一阵,项寻听出身边多了两个人,而且功夫都还不错。但应万年并不跟他们说话,只是偶尔提醒项寻脚下有石头或者有坑。直到刚刚,头上的布被拿掉之前,那两人悄悄离开,项寻知道身边又只剩了应万年一个。
从一开始项寻就明白:想见到一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