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点关爱。
颠簸之中,斯波拉斯将头轻轻靠在朱狄斯的背上,轻声说着自己的身世:“我的父亲是个希腊人,他在一场生意中欺诈了罗马人,于是被抓了起来,剁掉了两条手臂。父亲出事的时候,母亲刚刚怀上我不久,她被卖作妓‘女,然后在妓院生下了我。”
斯波拉斯的身世只是无数个有着悲惨经历的人中无比寻常的一个,因此朱狄斯只是淡淡地笑道:“我真希望老天也赐给我一半的希腊人血统。”
斯波拉斯说:“我会写希腊文和拉丁文,也读过荷马,希罗多德,修昔底德。”
“你强过罗马一半的男人。”
“可我是个奴隶,连人都不是,现在更不是个男人。”说到这里,他的手禁不住紧紧环住了朱狄斯的腰际,“我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因此我的愿望,其实很卑微……”
朱狄斯勒住了缰绳,心头也跟着一颤。
马蹄落下之处是一片无人的花海,台伯河的分支诺尔河卧在大地之上,静静地流淌。一阵微风吹过,花香扑面,分外宜人。朱狄斯下了马,又把斯波拉斯抱了下来。
凝视着朱狄斯妖娆美丽而透着几分刚性的眼睛,斯波拉斯说:“古往今来养男宠的皇帝不少,对于皇帝来说,男宠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对于那个男宠来说,皇帝却是他的生命以及被后人记起的唯一价值。”
朱狄斯不由得笑问:“在你心中,尼禄可否是全部的价值?”
斯波拉斯却道:“我不早就对你说过么,尼禄的爱,对我如浮云。我就像他养的金丝雀、珍珠鸡、小白兔,他是我的饲主,我令他获得快感和愉悦。”
“哈哈,有史以来,终于有一个男宠把他的皇帝置于了脚下!”
“朱狄斯,其实,人和人有什么不同呢?下了冥府一样受苦,上了天堂一样享乐,只有在人间时才分个三六九等,你说不是吗?”
朱迪斯不由得为此话全身一抖!人和人有什么不同?在这个被既定的范式框定好的时代里,这句话在他的心中不亚于一场地震!但是——
“我觉得,你说得对!”
斯波拉斯又笑了笑,“所以说,我虽然仰仗尼禄活着,可是我并不稀罕他。”
修长而粗糙的手指轻轻扣在了朱狄斯的肩膀上,朱狄斯惊讶地看着斯波拉斯的头渐渐贴近自己的胸口,而后温顺地靠进了自己的怀中。
“可是,朱狄斯,如果是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