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微小)残酷,它所有的欺骗和谎言都赤裸裸地摆在她眼前。她所看到的大部分是些琐碎污秽的东西——男孩一边透过木板的节孔偷看没穿衣服的姐妹一边手淫,妻子掏挖丈夫的口袋,查看有没有私房钱和烟草,钢琴演奏者席伯舔着他最钟爱的妓女刚才坐过的椅子,海滨区的一个女仆因没有及时让开道被大臣踢了一脚,这时,她正向津巴·莱默的枕头套吐唾沫。
看到所有这一切,蕤更加坚定了自己对于这个被她抛弃的社会的看法。她时而狂笑不止;时而对玻璃球中出现的人说话,仿佛他们能听到似的。收割节前那个星期的第三天开始,她不再上厕所,尽管她走开时仍可以带着水晶球,尿液的酸臭味开始从她身上散开。
到第四天,姆斯提不再走近她了。
蕤看着球幻想,她完全迷失在梦境中,正如在她之前接触到玻璃球的其他人,沉醉在偷窥的卑微欢娱中,却丝毫没有意识到,粉红玻璃球正在吞噬她干皱躯体中仅存的一点灵魂。但即使她知道了,也可能会欣然认为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她看到了人们在暗处做的所有事,而这些正是她惟一关心的事,因此她肯定认为就算拿生命做交换,也是值得的。
“这儿,这儿,”男孩说,“让我来点火,你这该死的。”乔纳斯认得出这个声音;他就是那个在街对面甩着条割下的狗尾巴朝乔纳斯打招呼的男孩,当时他叫道,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大灵柩猎手!这个有趣的男孩下命令的对象正用力抓住手中的一块肝,那块肝是从低市后面的废马屠夫那里偷来的。男孩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拧,小孩嚎啕大哭,只好乖乖交出那块肝,深色的血滴从他污浊的手指关节中流淌下来。
“这还差不多,”男孩把肝拿到手,说。“想知道怎么做吗,上这儿来。”
他们来到低市里的一个面包房后面。不远处,一只杂种狗正被热腾腾的面包香味吸引过来,狗身上的毛都脱了,非常难看,还有一只眼睛是瞎的。它用充满渴望的饥饿眼神盯着他们看。
那块生肉上有一道切口。从切口中戳出的是一根大爆竹的引线。引线下面,肝脏像孕妇的肚子那样鼓起。第一个说话的男孩拿起一根硫磺火柴,在自己突出的门牙上划出了火。
“它不会吃的!”第三个男孩说,语气中充满了期望的激动。
“它那么瘦还会不吃?”第一个男孩说。“哦,它会吃的。用我的一副纸牌跟你的马尾巴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