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咕咕地叫了起来。阿兰为自己卷了一根烟。卷得很慢,卷完之后的成品看上去也很古怪,但好歹点烟的时候它并没有散开。
“你父亲要是看到你抽烟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库斯伯特说。但他的口气中还带着些佩服。而到了明年吻月升起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烟客,在这三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年轻人的眼中,再也找不到童年的痕迹。
阿兰点点头。味道呛人的外新月烟草让他的脑子有些晕晕乎乎,喉咙也觉得有点疼。可香烟就是能够让他的神经平静下来,而现在他的神经需要镇静。他不知道伯特是否也有同感,但这些天来,他总在风中闻到血腥味。也许其中一部分血是他们自己的。他并没有被吓倒——至少现在还没有——但他心里非常、非常担忧。
尽管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成为枪侠的训练,库斯伯特和阿兰仍像许多同龄男孩一样抱有一种错误的想法:年长者也是强者,至少在策略或智慧方面如此;他们甚至相信成年人总是知道孩子们在做什么。尽管罗兰正处于热恋中。可在这个问题上,他仍然比他们俩明白,在城堡游戏中,两方都是蒙在鼓里的,而阿兰和库斯伯特已经忘记了这一点。如果告诉他们,大灵柩猎手中至少有两个人对那三个来自内世界的年轻人抱有忌惮之心,而且对这种不明朗的状态感到极度厌烦,他们肯定会很吃惊的。
猎女月已近半圆。一天凌晨,雷诺兹和德佩普一起从旅者之家的二楼走下来。除了一些鼾声和艰难的呼吸声之外,厅里很安静。在罕布雷最热闹的酒吧里,头一天的派对已经结束,人们正在等着下个派对的到来。
乔纳斯坐在蝙蝠门左边专属克拉尔的桌子边上,正在玩大臣的耐心这个游戏,一个安静的客人坐在他身边。今晚,他穿了一件宽松便衣,他低头看牌时,呼出的气隐约可见。天气还没有冷到结霜的程度——还不到时候——但很快就会到了。空气中的寒意预示了这一点。
他的同伴也呼出微弱的白气。津巴·莱默瘦削的身形包裹在一件灰色的瑟拉佩长披肩里,披肩上有很浅的橘色条纹。当罗伊和克莱(莱默认为把他们叫做莽撞鬼和蠢蛋可能更贴切些)出现的时候,他俩正差不多要进入正题。看来那两个家伙在二楼和小情人的厮混已经告一段落了。
“艾尔德来得,”雷诺兹说,“莱默先生。”
莱默点点头,略带厌烦地从雷诺兹看到德佩普。“祝天长夜爽,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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