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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娘!”
“...爹爹...父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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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长姐,你不要走...”
每念到后一句,小姑娘声音便陡然变得尖利凄凉。
长亭憋住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小孩子受寒着了病,该怎么做?长亭明白不能让小姑娘继续烧下去,小孩子容易烧坏,可是她又怕受了寒再敷冰水,会让病症加重,可她更不敢点火炕让气温变得更高些。
糊住窗户的牛皮纸被撕得破破烂烂地往里头灌风,长亭又怕光从缝隙里露了出去,索性一口气将小油灯吹灭了,再拿了长宁的外裳覆在窗户边上,把牛皮纸中间的口给盖住。
小屋子里又没光了,黑暗让人恐惧。
长亭孤零零地站在中间,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发梢尖还在滴水,埋头四下看了看,将木柜和板凳拖到门前抵住,再咬了咬唇,伸手再摸一摸小长宁的额头,还是很烫,默了默,边将打湿的衣裳脱了下来,哆哆嗦嗦地换上了放在了床边的旧衣物,拿剪子将自己的衣裳剪成一条一条的,浸在水缸里,再拧干敷在幼妹的额头上,水布条没撕好也没放好,一直向下掉。长亭缩在床脚头靠在柱子上,闭着眼又睁开眼,再闭上眼再睁开眼,时不时地换布条,浸水拧干,眼见着长宁的体温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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