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了抽鼻子,再端起茶盏来,又啜了一口。
因长宁着寒未好全,上的膳食都以清单温补为主,汤汤水水居多。世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长宁没了门牙,喝汤吸吸呼呼的。声音不算大,长亭却不可抑制地抬头瞅了眼。符氏眼神尖,一下便看见了,随即半侧过身去轻声交待郑妪,没一会儿长宁跟前的汤便换成了稠稠的八宝羹。
也对,就着勺吃羹,便不会吸吸呼呼地发出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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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默了默,心头长叹一声,若她的母亲在世,亦会敏锐地帮她回护尊严与颜面吧?
午膳用得快,外间吹了低鸣的牛角号,长亭与长宁躬身辞别后,便依次下了符氏的马车。
两个小姑娘将下马车,符氏眼眶便红了一圈,对服侍在身边的郑妪哭诉出声,“陆长亭瞧不上我,如今连带着阿宁也瞧不上了!自我嫁进来,论是用饭、穿衣、甚至言谈行止,她都瞧不上我们。不对,是整个陆家都瞧不上我们,瞧不上符家。这些世家大族惯会做面子活儿,对我仍旧是夫人夫人地唤,可谁都在背地里说,我们整个符家快亡了!老爷若不离开建康,京都那起子唯陆家是瞻的士族们哪个敢轻举妄动!?我与老爷夫妻十载,他从未念过我的处境有多难!”
符氏难,难得过当初只身嫁入陆家的真宁大长公主?
郑妪轻拍了拍符氏的手背,连日来的赶路,身体的疲惫,心头的惶恐快压垮这个一直在陆家活得唯唯诺诺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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