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盛紘纵使郁结于心,气血翻涌,看着梁晗这屁滚尿流、毫无担当的狼狈模样,也不由得气笑了!
“呵呵!”
“看看,这就是你选的‘活路’?攀上的‘高枝’?”他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讽刺和悲凉,看都不看一眼被婆子押着的墨兰,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睛。
他强忍喉头的腥甜和胸口的剧痛,沉着脸,手脚却异常敏捷地指挥:“冬荣!把那孽障抓紧些!带她回祠堂!”
随即,不再停留,带着一身染血的屈辱和滔天的怒火,步履沉重却迅疾地往盛府赶回。
时间,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
盛府祠堂。
烛火在肃穆庄严的祖宗牌位前跳跃不定,昏黄摇曳的光晕映照着冰冷光滑、泛着幽暗青光的砖石地面,将列祖列宗的牌位影子拉得长长扭曲,更添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盛紘瘫坐在一张沉重的黑漆四出头官帽椅里,这象征着官身威严的椅子,此刻却像冰冷的刑具,只衬得他面色灰败如槁木,神情枯槁,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额角的青筋现在还在突突跳动,如同濒死挣扎的蚯蚓。
盛紘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跳跃的烛火,里面交织着尚未熄灭的滔天怒火、刻骨铭心的耻辱,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枯井般的绝望与失望。
官袍前襟上那片刺目的暗红血迹,像一块巨大的、洗刷不掉的耻辱烙印。
墨兰被两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石雕般的粗壮婆子如同铁钳般死死押着,跪在冰冷刺骨、坚硬如铁的青砖地上。
她已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但发髻松散凌乱,几缕汗湿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苍白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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