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天识破,故迷药只牵及云琛一人,他自有防备;又在筠河之上派下暗兵,与护卫禁军厮杀,趁乱偷梁换柱,以谈不漏、白力两人换出两人。假意中伏之后,自有早置下的侦查兵士尾随其后,死灵教众挟持二人到得死灵教据点,调取禁军,力图全歼。
云琛听李煜天详叙计策,看那人金丝线纹得的龙袍,神采飞扬,十拿九稳的态势,心中又欣慰又酸涩。他又担心母亲安危,以神困意乏为推托之词,上马飞奔回云府。
白衣如飞,绸带凌空,九霄之内,一骑飒沓如流星。云琛直驰胜王府,翻身下马,一气呵成,密室之内,他急急呼道:“母亲!”
床榻边上,凌菡萏安然无恙,倒是榻上的风无心肩上伤痕触目惊心。云琛问道:“无心怎样?”
“还好只是皮肉伤。看着重,其实无妨。”凌菡萏答道。云琛又将李煜天计策述于二人知,凌菡萏忿然。
细思片刻,凌菡萏道:“云儿,要拿的东西可到手了?”
云琛从怀中摸出一物,递与她:“早已到手。”
凌菡萏收敛怒意,嘱咐二人道:“依计行事吧。”
云琛瞥一眼无心,小心道:“他如今受伤,不宜马上奔波。”
风无心苦笑半晌,道:“放心。我自算过,无心命不终于此。”转身又唤凌菡萏:“夫人……”
“怎样?”
“我有一言,要与云琛说知。”风无心显得格外低顺乖巧。
“嗯。你们说。”凌菡萏轻咳一声,走了出去。
云琛坐到风无心榻边,问道:“怎么了?”
“时至今日,你也应该明白了。”风无心垂下眼,手指若无其事地玩弄着被上红绒。
“明白什么?”
“血咒——我有一事没说与你。姻缘,是心之所成。施咒之人,只能祈一段机缘给中咒之人,前因后果,全依个人。”
全依着个人,不过是或有或无。
或有或无的姻缘,便如无根的蓬草,飘零苦,落地枯。廿百多年前的血迹早已干涸,余下的是穿肠附骨的仇恨——死灵无生,狱鬼有察。为求应验,敬献魂心。灵源灵师求上,乞李、云两家十世嫡子断袖相好,十世过后,子孙断绝。
施咒人的心思,再不可解。是怎样的私情恩怨,或是国仇家恨,才能让人施出这样的毒咒?一字一句,血书心语,确是诅咒了别人,但那从自己指尖汩汩而出的怨愤,难道不会锥心般的疼?
“你的意思是……相好不一定是真,但断子绝孙定会应验?”
“是。”
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