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弄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去,往后在京城谁还敢私底下说一句真心话?”
他看了眼韩覃,又道:“当初我约你画舫散心,你说韩姑娘要去花庄寺上香我亦是信以为真,谁知你取来常德的帐本竟是一丝风声也不肯露与我知,转手还拿它断了陈保的前途,把陈九给送了上去。我是拿你当兄弟的,但你对我未免太不够仁义。如今好了,陈九掌司礼监又辖着东厂,只怕朝庭要永无宁日,大臣们无论上朝在家,果真都能坦诚相见。”
唐牧私底下玩的这一手,直到陈九拿着帐本给陈保最后一击时,陈卿才醒悟过来。
唐牧负手往前走着,见有雪枝深处就顺手牵韩覃一把:“那帐本能送陈九爬上去,自然也能将他扯下来。可怕的不是陈九这个人,而是整个东厂,这种由阉人组成的权力机构,整个大历朝没有他们渗不进去的地方,没有他们刺探不到的情报,但刺探到了情报又如何?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排除异已,收敛钱财恐吓官员的手段而已。
东厂与锦衣卫不除,则这个国家永无宁日。我们要除掉的不仅仅是陈九,他下去总还会有人爬上来,一样没有人性没有道德底线的阉人执掌着厂卫,不过是一茬一茬割韭菜而已。所以,至少目前,先放任陈九胡作非为一段时间吧,让他干点足以叫皇上与太后一起厌恶他的事情。我还得想办法除掉一个人,再扶一个人进内阁才行。”
☆、第44章
陈卿走的快,停下来回头望着唐牧:“你要动高瞻?”
唐牧走到陈卿面前停下,于这雪枝枯林中,每个人鼻子里都往外喷着雾一样的白气。他道:“当年查恒所做的缺德事里都有高瞻参与,他是得高太后相保才能在弹劾查恒时平安过渡,但如今不能再留他了。他管着吏部,全大历的官员皆要由经他来委任,你看看这些年他提上来的那些官儿,一个能干事的都没有。他买卖官品不是一天两天,经他与查恒隐害屈死的忠良们如今已成白骨,而他还能夜夜在府上开宴弹冠,上天待他已是不薄。
先把高瞻拉下来,内阁就干净了,咱们再图后计。”
三人歇得片刻重又往前走去。郊外天寒四野白茫茫的雪色。
照唐牧这话的意思,韩覃总算是明白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往河南治河道开始,再到宣府,其实这一路上,都是想要达到一个目。而动高瞻,仍然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这种谋划与布局,其中牵扯太多牵连太多。果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做不到,就算她立时死在他眼前,他也做不到。
可他如今做到了,一步一步,稳扎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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