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牛相公坐在台阶上,将鞋底多余的泥巴用手抹掉,言辞和缓。“这争天下素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路数…要么就是一下子成了,要么就要缓缓图之…现在李定在巫族打开局面,一下在关西背上剥出来一个致命的破绽,然后白横秋就要想法子堵住,张行自然要拼了命去牵扯,不让关西有力气去堵。
“当然,白三娘得了南岭冯氏的助力,破了韦胜机,忽然从大江上扯开另一个破绽,就确系有些天命的意味了。”
“不能简单的说是天命。”苏巍拄着拐杖,在旁边颤颤巍巍来言。“更像是人心人力到了…就好像南岭冯氏这一回,大家都晓得南岭冯氏是最后一家没有入场的,但为何只有那个谢鸣鹤亲身去请了呢?还有之前白三娘与当庐主人大宗师的说法,老夫也不觉得是无稽之谈…所以,很可能白三娘是自家弃了这个契机,主动去换援军的。黜龙帮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而关西人却一团乱麻,出个兵还要相互协调顾忌,不是白白让出天命吗?”
说着,这位做了大魏几十年首相之人,眯着眼睛看向了台阶之上,彼处正是东都城南那残缺了大半的天枢金柱。
隔了这么久,这玩意竟然还没销完,委实惊人。
就在这时,司马正在后面踱步过来,认真相询:“苏公是在想什么是天命,还是单纯想到旧日光景?”
“自然是在念旧。”苏巍倒也没遮掩。“但与其说是旧日光景,不如说是想到故人了…当日圣人强行要修这大金柱,我们南衙都不敢违背,只有曹皇叔一人反对到底,那等到这大金柱立起来后,他是怎么看这大金柱的呢?而等到他亲身销毁这大金柱炼制兵甲的时候,又是怎么看的呢?”
“大概…刚开始来看时是忧心忡忡,是愤懑难平;后来要销毁时,反而有些不舍吧?”司马正若有所思。
“是这个道理。”苏巍正色道。“其实不止是曹林,我们这些老臣到了今日都有些类似…当日是愤懑与忧心,可等祂真完了,反而不舍了。”
司马正没有开口,跟在他身后的司马进达、王代积、李枢、罗方等人也没有开口…他们不是碰巧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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