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踹:“跪下!”
“这人不经缠!牙齿都没一半。”老翁被拽起来一看,一刀捅个对穿。
“咚咚咚。”数名骡子兵围着一队豪强车队打转。
裹着蓑衣蜷缩在车底的小娘子尖叫几声,被马槊插出,跟马飞拖,尿液临空迸溅。
夫妇也在无头苍蝇中。
妇人已和丈夫失散,背带上的二郎不闻哭声,温热的水流浸入衣裳打湿脊背,可她反手摸一下的空当也无,只单手搂着二郎,连滚带爬朝森林跑着,跌跌撞撞着,迷迷糊糊着。
忽然,妇人视线变高,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试图挣扎,但生命力在迅速流失。垂眸瞥,肚子被戳了几个洞。再一看,她看清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胡子脸。
她正被挑在马槊上,架在空中。
血流汩汩,顺着光脚流下。
“啊啊啊啊啊!”奄奄一息的妇人突然像头雌虎,朝面前军兵张牙舞爪。
“嘭。”粗壮的手臂一甩,妇人像团烂棉絮被摔飞。
眨眼,母子两个,被骡子军铁蹄卷过。
“阿姨!”
“李三娘!”
“杂种,俺和你们杀了!”
“俺的儿,俺的儿…”
“别杀俺,俺识字,可以应徭役。”
绿遍山原白满川,这才多久,山脚下只剩下孤单单千余活口,被绳子锁了脖子串成几条线,在雨中排起队。余者俱被装到马上,驴上,骡子上,车上。
斗笠军官们拨马转身,手一挥:“押回鹿桥驿!”
男人浑浑噩噩的站在队伍里,消失在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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