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大郎比谁都清楚阿陈在心里描绘着什么生活:离开汴梁宫,到郊外找个有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方,弄一座二进小院。前有溪流,后有竹林,菜畦……孩子们可以有乡邻孩童玩。
这时,朱茶茶在他腿上闹腾起来,抗议父亲心不在焉。
“再说吧。”朱大郎又把视线移到蒙学书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在很远很远的东方,长满茂密苇草的森林延伸着海岸。海里有大鱼,有楼船那么大……”讲着讲着,水光不禁在朱大郎的眼中打转。
他想实现爱妾的自由,确实想,可他只剩下一次机会。若他不明不白地像周德威、朱温那样死在乱军中,死在潼关楼下禁沟寨前,阿陈能承受得住吗?他们的命运已经脆弱得一碰就碎,而阿陈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