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整装登船,告别了沱沙淀的这场凶案——由于再无线索,最后捕头还是按照意外结案,而王掌柜的尸体也在今早由叶慈母子护送回到县城里作安葬。
贺难与魏溃两个站在船头聊天,目送着夹岸嶙峋的山壁匆匆掠过:「现在总能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么?还要问我做什么?」老魏把双臂搭在船舷上,并不怎么放松。
「我能看出来的也只是王千浑死亡的真相而已,至于为什么…我想还是你来告诉我比较好。」贺难非常没有素质地朝着水面掸烟灰,风一吹却全刮回自己身上,在那拼命地呸着飘到嘴里的灰烬。
如果是在河中溺死的,那口鼻腔内一定会有泥土、草籽或者河水当中的其它杂质,但如果是死后被扔在河里,那杂质只会沾在口鼻边缘,这是贺难确定的第一点;而他去掏泔水桶却是受了鹿柠的启发——被下了蒙汗药的人哪怕被人按在水里溺死也不会有强烈的挣扎,想来如果是药性猛烈的安眠药物也是同理,所以昨夜的醒酒汤并非是两份,而是三份。分别是胡志得所煮的驱寒汤,和叶慈所煮的驱寒、
安眠汤各一碗,王千浑所服用的也就只有那碗安眠汤而已,第一碗汤随着花瓶一起被打碎,而第二碗驱寒汤的去向也不重要,只是留下一个汤底来掩人耳目罢了,花瓶的碎片丢在了箕篓当中,而碎碗则是被扔进了泔水桶里。而安眠汤也让贺难确定了老魏没有动手杀人,他要溺死别人不需要什么安眠汤,直接按在水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老魏也没有置身事外,他至少参与了最后一件事——以他的身形钻不出窗户,所以就直接把人顺着窗户丢到了三十丈外的河里去了,王千浑那条右腿实际上是他扽折的。
「王光第…其实他的本名应该叫做杜光第才对。」尽管贺难对事出有因有所猜测才这样替老魏打掩护,但总归还是要魏溃说出来他心里才有数——魏溃之所以能编出一段煞有介事的过去,其实都来自于当初在军营里与杜荣的闲聊。那位命途多舛的老师平生最为耿耿于怀地便是老家的相好,临终之际也揣着遗愿——也真是巧合一般的相遇,魏溃至少记住了「师娘」的名字,才会认出了叶慈。
「哦…是你第一个师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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