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低声娇嗔道:“已经这么晚了,我该回家去了。至于这个烂摊子……我相信你能收拾好。”
和五皇子平齐的那人正是骠骑将军长子,京师左冯翊江文炳,江文炳今年二十有三,身长八尺有余,气力过人。江家这位大公子从孩提时代便跟随骠骑将军亲历沙场,少年时更是久经战阵,性格极其狂傲,放眼天下无几人能入其法眼。
齐单与江文炳素来交好,这一文一武,一张一弛,常被人称作“帝国双璧”。更有甚者称若是齐单做了皇帝,大将军便是为江文炳独设的官爵。只是齐单身为五皇子并非太子,这话却不敢放到明面上说。
贺难看着女孩一蹦一跳地出了屋门,准备离开这个小院时,他轻声叫住了她:“朱照儿。”
女孩回过头来看他,“怎么啦?”
贺难踌躇片刻,还是吞吞吐吐地挤出了两个字:“齐单……”他终究是没能硬着头皮说完全句,只求朱照儿能够意会吧。
朱照儿看了看贺难那别扭的脸色,会心一笑,答应道:“知道啦!”
朱照儿离去的身影已经被门挡在外面,贺难依然杵在原地不动。半晌,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感到有些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齐单笑吟吟地放下了江文炳的手臂,说道:“兄长切莫动怒,贺难所说并非空穴来风,山河府明镜高悬,定会给江辰贤弟还个公道。为此事喊打喊杀恐怕会落人话柄,仿佛咱们偏要欺人太甚似的。”
这话听起来是要给贺难一个台阶下,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满满都是威胁。贺难刚欲作答,齐单又开口道:“今日之事我代江兄做主,明晚在骠骑将军府设宴款待,以承贺府丞之情,还望贺府丞暂且刀下留人。”
贺难含含糊糊地应了齐单的邀请,送走了这两尊大佛。只是他心中疑窦丛生——这江辰在骠骑将军府并非什么重要人物,既不得将军宠爱,又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辈,说来说去只是个寻常的纨绔子弟罢了。可是江文炳为了保他连齐单都请出来了,齐单还要设宴招待我?说来山河府的府丞只是听起来名头比较唬人罢了,若是论起品级来,不过是八品上下的小官。在白玉京内,酒楼掉下来一块牌匾可能都砸死三位官员,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齐单和江文炳这么费心思?
不会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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