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几道门都打开。他斜倚在一座锦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人闲聊。看神情,不止他老人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此刻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仆役们在门里门外安置了几个大火盆,以供取暖。
阵阵夜风吹过,将火盆中的火焰带得奇形怪状,映射四周墙壁上的光影,也仿佛群魔乱舞。侍从在一进进院落的护卫们只觉寒意彻骨,时不时稍稍跺脚,以活动血脉。
年轻力壮的护卫们如此,年老的宣缯更是吃不消。他时不时看看史弥远,几次想要开口请他回屋关门,好好歇息,只消留几个人等待军报即可。但看着史弥远毫无表情的面容,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奔雷般的马蹄声忽然传来,毫不停顿地越过一重重门户,直到内院方止。在院门处的护卫首领低声询问几句,疾步回来,双手奉上文书。
史弥远的双眼寒光一闪。
藉着晃动的火光,宣缯依稀见到他文雅的面庞在一瞬间变得狰狞,额头的青筋也暴了出来。但这应该是错觉,眨眼间,史弥远安然起身,很平静地取过文书看了看。
文书是四川制置使聂子述发出的告急文书,说有蒙古大军忽然突入蜀口,肆意烧杀掳掠,因蜀口驻军兵变尚未平息,地方上无以抵抗,已经接连丢了城寨一百四十余座。
落在史弥远的眼里,这文书却有另一重意思。他仔细端详两遍,注意到文书里有几个字,写得比正常字体略粗大些。
聂子述去往四川就任前,曾以史弥远私下所作的一首小令为号,约定仅有两人知晓的名递之法。这会儿几个字入眼,史弥远立刻就知道了文书里表达的真实内容。
“蒙古军铁骑数万依约东进,已经越过了饶风关,沿途屠了多座城寨,势头猛烈。很好,算算时日,他们马上就要突入唐邓一带,威逼汴梁了。”
史弥远满意地叹了口气。
最近几月最令他烦恼伤神的事情便是这桩,如今得到了顺利推进,他心中的块垒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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