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受的伤,无论大小,在这无休止的雨水和泥泞中,都成了催命的符咒。
伤口暴露在污浊的环境里,一天一夜下来,红肿、流脓、溃烂的速度快得惊人。
尤其是在无法避免潮湿,无法提供有效汤药的野外环境当中,剧烈的咳嗽、浑浊的痰液、因寒冷而青紫的嘴唇,成了队伍中挥之不去的背景音。
基层的曹军校尉、屯长们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他们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不是因为敌人的刀剑,而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和无法处理的创伤。他们向上级求援,得到的回复往往只有冰冷的催促:跟上!不得让骠骑贼军走脱!贻误军机者,斩!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一个追击者的心头。
当撤退与追击的拉锯持续了一天一夜之后,冷酷的抉择终于降临。
在一处狭窄湿滑、遍布乱石的山谷中,曹军的前锋再次遭遇了骠骑后卫的顽强阻击。一阵激烈的短兵相接后,骠骑军再次利用熟悉的地形遁走,留下山谷中几具尸体和更多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曹军伤兵。
张屯长!刘二的肠子…肠子流出来了!他不行了!
赵麻子烧得滚烫,说胡话呢!怎么办啊屯长?!
悲戚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雨渐渐停了,但是麻烦却越来越多。
张屯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疲惫的中年汉子,看着地上那几个重伤垂死的部下,又看看前方泥泞难行、亟待追击的道路,以及身边同样疲惫不堪、眼中带着恐惧和麻木的士兵,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他蹲下身,想扶起那个腹部重伤、肠子外露的刘二,手却颤抖着无法触碰那可怕的伤口。
屯长…救…救我…刘二眼神涣散,微弱地呻吟着,手无力地抓着张屯长冰冷的皮甲。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湿透、脸色铁青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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