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王家屏上疏说王崇古的坏话,王家屏立即可以脱身了。”朱翊钧看着面前的奏疏,叹了口气。
王家屏这五件事,说严重,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在各地做巡抚,谁腚底下不是这样的事儿?连石星言都是如此,他在甘肃也不是那么干净。
只要王家屏肯切割王崇古,那这些攻讦,就会立刻退潮,跟没出现一样。
王家屏在这个时候,在自陈疏上,仍然不肯跟王崇古切割,坚称是自己猪油蒙了心,都是自己的错,请陛下严惩。
王家屏已经很对得起王崇古了。
“王次辅还有王家屏作为继任者,那元辅连个继任者没有,元辅倒下了,这股浪潮是不是更加猛烈?”朱翊钧叹了口气。
“陛下,臣有谗言。”冯保眉头紧蹙的说道:“陛下,大明素来讲人死为大,哪怕是严嵩死了,大家也就停下了对严嵩的攻讦,反而夸耀他的字写的好看,说他当时也是糊裱匠,勉励支撑。”
“这次汹涌澎湃的攻势,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朕其实有预料,会有反对的声音,但是没想到浪潮会这么的大,这股浪潮来的有些过于汹涌了。”朱翊钧点头说道:“你继续说。”
冯保俯首说道:“为什么呢?臣以为,这么大的声势,肯定是有目标和利益,是为了王崇古的身后名吗?臣以为,根本目的是为了官厂。”
“万历十七年,卧马岗、胜州厂、嘉铁山、桃吐山官厂、西山煤局、永定、永升、兰州毛呢厂、江南织造等等官厂,上交利润总计超过了1200万银。”
冯保自从这股风波开始的时候,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这股浪潮,不是奔着王崇古的身后名去的,王崇古已经死了,这股风波的真正目的是让王崇古人亡政息。
朱翊钧立刻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这不是谗言,王次辅一走,王家屏被弹劾无法视事儿,各个官厂立刻开始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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