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卖田地,田地因此落入官吏、寺院等免课户手中,没了田地的普通百姓却仍要纳租庸调。百姓活不下去就要流亡,失了课户的官吏为求政绩就将赋税记在逃亡户的邻保头上,称为摊逃,时日长久邻保一户却承担多户赋税再者,诸多州县田地不足,甚至出了领田不足百亩却要上缴百亩赋税的事端……如此种种,百姓如何能不卖去田地,久而久之又成流民。”
对于这番现象,姬无拂也给出了一点不成熟的解决建议:“人数在涨,田地却是有定数的,终有一日均田不能足够,是迟早要废弃的。连带府兵、租庸调一概要大改。私以为,应当清查田地,以田地作为赋税的标准,人有生老病死,田地却是百年长存的。土地在谁手中,谁就要为这份土地缴税。还有一点,寺院不该是免课户。”
皇帝听完,道:“四娘游历一载,却比巡查州县四载的观察使还要洞明世事,如非观察使过于无能,便是欺上瞒下,无论如何,都当加以严罚。”
猛然挨了夸奖,姬无拂不大好意思地说:“我也有我的一点小办法,旁人学不来的,也不能全然责怪他们。”毕竟她连住在民居半夜不睡偷鸡摸狗似的,日夜偷听居民聊天的事都干过,实在不好说出口。
随即姬无拂又想起因为采访使以私怨匿水灾导致陈文佳家乡受灾却得不到赋税减免,以至后来的种种意外,她又改了口风:“不过,采访使中确实有人私德亏欠,闭塞阿娘耳目,必须严惩不贷。”
赋税之外,姬无拂又说了许多民间关于女子的苛待,列举药县陆氏一事,多有愤愤:“陋习无数,不知何日方绝。阿娘,此方天地间由男人乱涂乱抹的地方太多,有时候我真是不能明白,为何不直接下令禁绝呢?世间若是女子做主,定不是这般模样。”
皇帝目光一动,漫长地沉默之后说:“在一张白纸上画图,和在一张涂满笔迹的纸上画图是截然不同的。你小时候总爱花果,太极宫内的翰林学士便栽了两盆橘子树,一季橘子不足你两日吃用。后来又添了柚子、橙子,但你依然最爱橘。听宫人说你曾戏言,若有柚子那般大的橙子该多好。现在我的手里有的就是这样一颗柚子树,虽然不甚繁茂,结出来的果子尚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