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回荡着殷宸的话,他说的半点也没错,是她赶走舅父,气死父亲,害死母亲,他们的面容在眼前来回飘荡。
甚至还有前世模样。
谢清平烧成一具焦炭躺在棺木中,母亲衣不遮体吊在城楼,而她守着父亲腐烂的尸身半月,如常用膳处理朝政,只为掩人耳目等待援军……
“我哪里说错了,你就是不敢承认!是你害死了爹娘……都是你……”
“闭嘴!”殷夜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两世为帝的目光威压下,殷宸终于愣神静下。
她其实已经辨不清今夕何夕,也辨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害死爹娘。只是本能支撑着她,不能由着殷宸说下去。
否则,大宁便会有一个弑父害母的君主,君身不正,臣民即反,国亦恒亡。
身清,名正,才能安天下人心。这是那人教她为君开蒙的第一课。
多可笑,父亲还未入土,母亲鲜血未干,她竟还能保着清醒施威众人。
“恒王殿下受惊失神,言语疯癫,送回宫中调养。”殷夜转过身,凤眸寒光扫过灵堂诸人,京畿半数高官都在。
她望了半晌,也不说话,只缓步走到地上那具还在留着鲜血的尸身旁,咬牙将她抱起,欲要放入睿成王的棺木中。
“开棺!”
“陛下,这于理不合,且需……”
“开棺!”
“这——”
殷夜抬脚踢向说话的人,“再要朕动手,就不是一口牙这么简单了。”
开棺,又合棺。
抬棺前,殷夜召来昭平长公主,传令内三关三万兵甲往皇城靠拢。
昭平离开、前往调兵的一刻,整个灵堂臣子齐刷刷跪下,只道,“陛下节哀!”
“今日疯癫的是恒王,明日疯话传出,疯癫的便是尔等。”
“臣不敢!”又是整齐划一的声响。
丧仪如常举行,按时结束。
夜半时分,殷夜从梦中惊醒。
佘霜壬推门而入,撩帘看见蜷缩在榻上浑身是汗的人。
“你说,他为什么把天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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