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剪地毯了。
在她连续毁掉三张地毯以后,沃尔纳终于木着脸放弃了把整个别墅的地板都铺满波斯地毯的欧洲人行为。
他其实是很不愿意的,要不是看在白蓁蓁愿意就地毯这一点同他开口讲话的份上,他再努力努力,指不定就铺上第四张了。
上海的天气不适合铺地毯。一开始沃尔纳不相信,直到上海开始下雨以后他才明白白蓁蓁说的一点不错。
下着雨的上海阴冷潮湿,抬头望天会发现天色沉沉即将坠下,极目远眺会发现云层密布黯淡无光,滂沱大雨在窗外倾盆落下,黄浦江面灰暗一片。
德国也会下雨,可它下雪的时间更多,森林密布也不靠海,远不如上海这般频繁。
照白蓁蓁所说的,六七月份的梅雨天气较这更甚,铺上地毯的后果就是夏天收获一整栋别墅的蘑菇,冬天和蘑菇尸体上的霉菌一块儿冬眠。
蘑菇本来就是生长在潮湿环境下的,湿润的朽木、下过雨的草地,只要它想,它就可以在任何潮湿的环境下生长。即使发霉了,造成的后果也不过是在头顶上再长出一个新的小蘑菇。
人不一样。
人发霉了,就会腐烂。
哪怕外表有多光鲜亮丽,面容有多青涩稚嫩,内里一旦发霉了,等待她的就是迅速枯竭的年轻生命和无可挽救的破烂心脏。
从前看她,她是一株从根茎到花瓣都鲜妍夺目的玫瑰;现在看她,她的花瓣鲜妍如昨,她的根茎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失去水分。
这里是她的国家,一个安全平和的国度,不论白天黑夜,普通人走在路上碰到危险的概率微乎其微。
白蓁蓁不喜欢被关着,沃尔纳也确实没像以前那样关住她。他知道她那天过的很不愉快,也许会气到跑回家去,也许一两个星期都不跟他见面。
他早料到了这一点,没想过要阻拦,他正在学着,不把她捆的太紧——这是弗朗茨给他的建议。
他说,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沃尔纳像雪地里点燃的火焰。遥遥望着,觉得他难以企及,触碰到了,又感觉过分灼热。不明真相的人若是触碰到了,要么连同己身一起被烧成灰烬,要么亲手将他点做一缕青烟。
是化作灰烬还是散如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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