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冷,转而将炮火对准黎应南:“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陈在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跟他在一起立马放弃了就算了,整天还对他溜须拍马的,丢不丢人。”
黎应南无视他的嘲讽,难得也认真了起来:“薛枞已经去世了,他现在是薛琮鸣唯一的小孩,虽然他跟他爸关系不好,但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薛琮鸣的儿子,这个改变不了。”
李岐冷哧:“侥幸罢了。他从小长到大,薛琮鸣往他身上投过眼神吗?未来怎么样也说不定呢。”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朝着阮苏的方向走过来,脸上绽出一个令人不适的笑来。
他歪了歪头,说:“说起来,你知道陈在野刚从青塘回浅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他微眯着眼,像是进入了什么“美妙”的回忆里,边回忆还边给阮苏描述:“你见过中学的器材室吗?就是那种很小的一间教室,在角落里,里面很少有人进去,堆满杂物,阴暗、逼仄、潮湿……”
“然后呢,然后这时候,我们把一个人关进去,关一整夜,门都锁住了,夜里断了电,还是冬天……”
而且,那时,他才刚刚挨过一顿打,第二天早上被放出来的时候,他发了高烧,在医务室打了一早上的吊针,却因为忘记跟老师请假,老师把电话打到了他父亲那里。
他父亲大发雷霆,晚上放学后将他臭骂一顿,他那句“发烧了”根本没机会说出口,那个他一开始满怀崇敬与依赖的男人,就摔门而去了。
这些,都是后来李岐听薛枞说的。
他的语调越来越低,越来越慢,脚步却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在月色下,甚至显得有些狰狞了。
他说着这样的事情,却半分羞愧也没有,仿佛那都是他的勋章。
阮苏心里情绪一阵压过一阵的往上涌,雾气再次遮住了她的瞳孔,虽然早就从旁人那里听说过只言片语,但被李岐这样具体的描述出来,她的心脏还是紧紧被揪了起来。
李岐的目光落在她眼角那片红色上,看她情绪激动,他显然更兴奋了:“你猜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那些打他的人都是我叫过去的啊。”他随手丢掉手里已经燃尽的烟卷,自问自答道,顿了两秒,又问阮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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