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一筷未动。
不是担心里头有毒,他还不至于怀疑这个,也不是挑嘴,他无甚口腹之欲,吃什么都一样,只是单纯地没有食欲。
或者换句话说,气都气饱了。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但反应在食欲中仍旧是一蹶不振。他不像别的人犯那般崩溃发疯、大喊大叫,又或是战战兢兢、颤抖如筛。他表现得很平静,只像是换了个环境无所事事,除了吃不进一口饭菜如同闹绝食之外没有多余的动作。
理论上,楚静忠接连犯下的大罪足够让敬王府上下死去活来好几遍了,他身为世子,也该是首当其冲揽罪的那个。但先不论他与楚静忠从未一条心过,敬王之败,也有几分他的功劳,光是论早与柳戟月交过心交过底,今日他就不该还坐这个牢。
而若是退一步讲,他此时呆在这儿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是实打实的敬王世子为了少生事端,减去流言蜚语,让他在此委屈一阵,待诸事安排妥帖再来接他出去,楚栖也并非不可接受。他向来随遇而安,很好说话,这里虽是天牢,但无甚刑罚,只作静心,除了无聊了一些,为大局着想稍作停驻,呆上个把月也算不上什么牺牲。
但这个的前提是与他通过气、支过声。
然而现在并没有。自除夕那日对峙之后,他再未见到柳戟月,而只是一直在勾陈殿中远远看着官员往来,听闻外边处置敬王势力的消息,再一晃眼,自己也进来了。
但若是追溯从前,他倒是记得柳戟月信誓旦旦说过不会害他,将会护他的话。他脑子里的记忆十分清晰,那时的情动景象仿佛仍在眼前,于是安抚下了他绝大部分的怨气。
至于安抚不住的那部分,就表现在闹绝食上了。
一方面他是真的没胃口,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皇帝到底是几个意思。
要是他听闻了狱卒通报,很快派人来知会一声,那也就罢了,楚栖权当是自己瞎想,马上如释重负。但要是始终没有回音,盘桓在他脑海中的隐忧恐怕又会不自主地蹦出来。
他也不想这般多疑惶恐,郁郁不乐,显得他们之间的信任摇摇欲坠。但甜言蜜语是在昨日,眼前的状况可是在当下,柳戟月又分明是一副将大事埋在心底,半点不披露给他的模样,楚栖实在胸闷,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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