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将横亘在脖颈上的匕首给推开。
“姑姑,幼时只有你肯待阿芜好,阿芜是绝不会伤害姑姑的,”
这句话,很多年前,季芜也说过。
一句话将凤歧再度拉入久远的回忆中,幼时的季芜像是一头刺猬,不管对谁,都恨不得扎得她满身血窟窿,只有在自己跟前,才会温顺些许。
后因周国内廷突生变故,凤歧不得不提前回国。
再后来便听闻季芜手刃了自己的胞弟,逼宫夺位,与此同时,昏庸暴虐,无道之君的评价也在诸国间流传开来。
这个评价不是没有由来的,季芜凭借着手中的军队,血洗了都城,而朝堂之上,只要有与她意见相左的朝臣驳斥她,便会被拉下去杖毙。
为了拿出大把的银子养军队,毫无节制的征收赋税……
而凤歧对季芜仅存的温情,在这些流言中逐渐被消磨殆尽,她以为季芜不会记得在长乐宫中的短暂过往。
可事实证明,季芜不但记得很清楚,连凤歧的真实身份都被查了出来。
定下心神,手拢思绪,凤歧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季芜,手上忽的脱力,将匕首甩至榻下,“那就请陛下马上拟诏,”
凤歧退至榻下,朝着季芜盈盈一拜,从季芜的角度看过去,凤歧的脸大半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凤歧圆润的下颚。
书房就在外间右侧,执起毛笔,铁划银勾,季芜甚是随意的在明黄的诏书上泼墨而书。
凤歧跟着季芜走向书房,右手垂在身后,手中死死攥着什么东西。
看着季芜的笔迹,凤歧的神情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季芜的字,瘦而有力,笔锋抑顿处难掩端严威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昏君能写出来的。
玉玺沾着印泥,干脆利落的盖下。
紧绷着的弦霍然松开,空气中沉闷的气息突然鲜活起来。
拿着诏书,季芜推开殿门吩咐下去,早就在殿外候着的宫人鱼贯而入,收拾好内殿,随后将帝王朝服与帝师朝服拿了进来。
季芜不喜欢被人近身伺候,挥了挥手后,宫人络绎退出,再次恢复成寂静时,季芜反应过来,凤歧还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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