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前,在外面巡视的正是陶轲,他们早已是相识的,于是他冲傅弈亭微微点头示意,王爷,有何要事?我进去通报。
傅弈亭拿起手中的药罐,你们主公手上有伤,我这有瓶极好的药膏,你呈给他吧。
陶轲笑道,王爷也是的,差个兵士来送不就好了,大冷的天儿,亲自来了营前也不进去这要叫我们主公知道,非责备我们礼数不周呢。
傅弈亭被他说得心动,踌躇着道,他现在在干嘛呢?
陶轲不禁又笑,我在这职守,怎知道里面的情形,王爷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傅弈亭一狠心,抛却了自己那点自尊,又知今日自己的行为过分,便缓缓走进营里去。
他孤身一人前来,又素与萧阁相交相往,吴军早看他眼熟了,没人拦他,此时夜又深了,各营帐之间,只听篝火在风雪呼啸中噼啪作响。
萧阁的亲卫这几日随着秦军四处搜寻,下午又陪同萧阁祭拜了如海大师,都是又饿又累,刚开始用晚饭。他们坐在炊营内,瞧见傅弈亭前来,笑问,呦,秦王爷来了。
嗯。傅弈亭举了举手中的药罐,那些守卫大帐的兵士便不管他了,继续转过头笑着吃rou。
傅弈亭正要去掀帐幕,却听白颂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此事不用与秦王商议一下么?
说起傅弈亭,萧阁心里还有着气,他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更不会对人恶语相向,可此刻忍不住刻意去贬损对方,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那人太不定性,腌臜心思忒多,若不把洞口封住炸毁,后患无穷。
傅弈亭已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萧阁想要将石室的洞口彻底毁掉,将这个秘密永久掩埋。
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那死亡之水如见天日,不知要在大夏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他傅弈亭再怎么卑劣,也不会打这东西的主意!
我在他心里原是个腌臜货!
一股又酸又热的情绪遽然冲荡在胸臆之间,傅弈亭真想把手中药罐摔个稀碎,而后冲进帐里指着他二人骂个痛快,可他强忍住了,此刻撕破脸皮,恐怕于自己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