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风雨飘摇,颇有些灾难片里能顷刻吞没所有人的洪涛的意味了。
孟遥有些害怕,一手紧握着车门边的把手。不过这个时候,有一种比害怕更浓烈的情绪占据着她的整个心腔——失落。
好久好久,她才低声,嗫嚅一般,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
往常都只有她一个人去的,所以这句话,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现在说出来,又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只是更加难过。
所有人都快要忘了爸爸了。沈女士有自己的新生活,新家庭,而她这个做女儿的,要忙完一整天的工作,才能抽出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去看看他。
今天下这么大的雨,爸爸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墓园里,一定很害怕吧?
透过被雨刷器清理的玻璃,又透过绵延不绝的雨幕,遥遥看见远处的交通灯由黄转红。
车子被刹停,身畔的男人转过头来,望着她,好久,低声道歉:“对不起。”
须臾,又斟酌半晌,启唇又阖,顿了下才说:“节哀。”
“没事的。”孟遥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不自然,“你如果我不方便的话……”
“方便的。”
孟遥看过去。
对方已经转过了头去,只撂下三个字:“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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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从长安街到昌平区一处偏远的墓园时,天色除去被乌云遮蔽的部分,也已经真正的暗下来。
幸而上天垂帘,到达目的地时候,泼天的雨势终于见小。
孟遥从托特包里翻出已经被笔记本电脑压得弯了花.茎的可怜兮兮的一支郁金香,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将它恢复原样。
看到身边的人投来略显疑惑的目光,孟遥柔声解释:“我爸爸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和我妈截然不同的性格,小时候我妈一冲我们发脾气,事后我妈消气了,他就故意调侃,说下辈子换他当我mama,要我这辈子提前每个父亲节,都送他一支郁金香。”
她说到后面,声音不可控地发哑,哽咽了一下。
不过还是迎着钟知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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