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学过无数经世济民的大道理,他谢琢依然只是个满心算计、满手鲜血的小人。
跟他不一样。
葛武回来时,就看见谢琢正出着神,双手已经被布巾擦得发红,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他奇怪道:“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脏。”谢琢回过神来,问葛武,“可有受伤?”
“一点刮蹭的小伤,不碍事。人已经解决了,死了一个,另一个重伤,我想着公子可能有话要问,就把人带回来了。”
“嗯。我去看看。”往外走时,谢琢顺手拔下了钉在床柱上的弩箭。
檐下,黑衣人被葛武随意扔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谢琢蹲下身,淡声问:“文远侯世子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黑衣人裹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呼嗬着,不说话。
谢琢握着拔下来的弩箭,箭尖抵在黑衣人的掌心,用力刺了进去,冷淡道:“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说完,箭尖又深了半寸。
剧烈的疼痛激的黑衣人颈侧暴起青筋,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他颤抖着出声:“我说……世子、世子让我们别轻易让你断气,要把你带回去,他要、要亲手活剐了你……”
谢琢轻声问:“还有吗?”
“世子还说你长成这般模样,不知道多少人、多少人动过心思……还说会让你尝尽苦头……”黑衣人的手被短箭钉在了地上,额上的汗珠混着雨水流过眼睑,他盯着眼神平静的谢琢,面上浮起惧意,仿佛这人根本就是嗜血的恶鬼,没有人性。
等黑衣人彻底没了气息,谢琢站起身,自言自语般:“活剐了我?”
文远侯罗常令他父亲被判处凌迟之刑,现在罗绍又想剐了他,还真是家学渊源。
谢琢又吩咐葛武,“都处理了吧,别脏了我的院子。”
葛武颔首:“是,公子。”
秋雨下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不管是血迹还是别的,都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文远侯府,罗绍的亲随进到卧房,立刻就被房中浓郁的香气熏得口舌干燥,不由腹诽,明明那处都伤了,还熏这助兴的熏香做什么。他面上还是一派恭敬神色,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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