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洗了把脸,也没擦干,脸上还滴着水。
苗嘉颜有几天没见着他了,这一见挺惊讶,说:“你黑了好多。”
陈潮看他一眼,看见他头顶的小揪,给逗笑了。
陈潮卷起身上短袖在脸上随便擦了一把,食指中指夹着苗嘉颜那揪抻了抻,没使劲儿。
苗嘉颜跟着他的力气歪了歪头。
“好像个道士。”陈潮笑着说。
他笑的时候不多,臭着脸的时候倒不少。苗嘉颜也抬手到头顶摸摸,小声解释说:“不扎起来不好洗脸。”
陈潮又薅了两下,苗嘉颜也不生气,很大方地给薅。
如果学校里的农村小孩儿都能跟苗家颜似的,陈潮上学也不至于上得这么痛苦。
学校管得不严,从前上学那些规矩现在好多都没有了。不规定每天必须穿校服,也不限制在教室里吃零食。陈潮受不了有人在教室里吃东西的味儿,周围一有人吃东西陈潮就闹心。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身后天天有个人吃辣条。
那股又腥又辣的劣质油味儿,在夏天闷热的教室里弥散,吃完辣条的包装袋不知道被塞在哪个角落没扔,导致那股味道一直不散,最终把这个城里来的事儿多少爷给折磨疯了。
“以后吃东西出去吃。”陈潮沉着脸回头跟那个吃辣条的胖子说。
胖子估计在小学也是个校霸级别的,天天在教室作大哥状,有人公然挑衅大哥权威,那必然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