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昭贞帝死的悲凉。”沈媛轻轻呼出口气。
娴兆闻言却没什么笑意的笑起来,“可那两年荒yin无道的也确实是她本人,被压迫的百姓以人的眼光看来也确实凄惨,此刻死去不正是因为为此谢罪吗?有什么值得悲凉的?”
沈媛看了她一眼。
娴兆天生便生了双招摇的桃花眼,哪怕如今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也被眼底氤着的朦胧而冲淡。
“人之力与神之力难以匹敌,人界要出一个好皇帝难得很,六界中要令一个好皇帝步入歧途却容易的很”,沈媛背着手淡声说道:“她是难得的好皇帝,可惜生不逢时,为梁渠兽所裹挟,这是民众的不幸。可若要将全部的过错都怪到她身上却也不妥,难道要怪她抵挡不住梁渠兽的惑术吗?可事实上这人间没有谁能抵挡梁渠兽的惑术,无论谁处在那位置,只要梁渠兽有心,枫国这一遭在所难免。”
“至于昭贞帝,本可成就一代英明,后世传唱却只能遗留骂名一地。了解前因后果,同情于她很正常。”
可沈媛却是个心慈手狠的,心里头觉得她惨,下手却毫不留情。
人死了,做的事也被手书笔录,有个漂亮的谥号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都清楚的很,沈媛不可能替前女帝澄清她是被梁渠兽所惑这件事,一是梁渠兽此事无法散播,二是营造前女帝无辜的形象于当前政局不利,易造成前朝反扑,皇权不稳。
沈媛要让新朝稳定发展下去,百姓安居,剔除不稳定因素,就势必要牺牲前女帝。
见娴兆不说话,沈媛问道:“您在想什么。”
娴兆轻笑一声,话说的毫不留情,“我觉得你们人真是虚伪。”
沈媛却不感到冒犯,反倒也跟着笑了起来,“不是人虚伪,只是我虚伪罢了。”
那笑带着些自嘲的意味。
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沈媛走过了尸山血海,学会了用虚伪的外壳伪装,那些仁义洒脱每一项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为的是达成目的。
至于真正的她是怎样,连她自己都不在乎。
娴兆心底想的其实是,不止人虚伪,六界众生,都有虚伪之人。
虚伪的人见多了,像这样虚伪中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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