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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洗完出来,淮安仍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好像一直没动过。不过茶几上多了两杯冒热气的枸杞水。
她把换下的衣服放到阳台脏衣篮,提醒淮安:“我好了,你去洗吧。温度我调过了,你打到底就行。”
淮安没动,L型沙发,她坐在夹角一侧。
隋然一步一步挪到沙发旁,拎起抱枕,没坐,问:“你不去洗澡吗?”
“不急。”淮安拍拍身旁的位置。
隋然惊奇地问:“您洁癖好啦?”淮总外出回去第一件事一般都是洗澡换衣服,她也近朱者赤,养成了这个习惯。
淮安眼角隐约有笑意,视线却锁定她:“我洁癖没你想得那么夸张,没关系的。”
隋然叹了口气,下巴搁在抱枕,没出息的话自己冒出来:“逃不过去了。”
“你没想逃。”淮安朝斜对角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坐。
眼神和话太有压迫力,隋然蔫头耷脑地坐下。
她是没想逃,否则不会主动邀请淮总来她住处,体验普通社畜的生活。
“吓到了?”淮安把玻璃杯推到她伸手能够到的位置。
“有那么……一丢丢。”隋然诚实说,受宠若惊也是惊。
——“放到以前赌一把无所谓,现在……”
这人那时看她的眼神太深了,潜台词不言自明。
她受不了。
“我还是感觉很不真实。”隋然堪堪沾了三分之一的椅面,抱枕依旧是盾牌,“你看我这里。”
天花板居中一根直管型荧光灯洒着惨白的光,和墙壁交接的地方散布着蛛网状裂痕,墙上留着不知哪年留下的蜡笔涂鸦,去阳台的门框上刻着一道道记录身高的印痕,隔着一道玻璃门仍听到阳台窗户被风吹得“咣咣”作响。
这是老小区的简装一室户,跟滨江苑的豪宅相比,说寒舍实属抬举,却是隋然现阶段收入水平能负担的比较舒适的住所。
“我跟你,我们年龄差不多,”隋然的目光回到淮安这里,无视了她比出的数字,视线往上,看她的眼睛,“但是你看,条件天差地别。”
淮安侧过身,两人恰是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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