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虫咬得浑身痛痒。”
李安然被他逗得直笑:“法师又怕自己一不小心拍死了哪只过来吸血的蚊子,犯了杀戒是吧?”
荣枯听出她话里的调侃,腼腆一笑:“殿下见笑了。”
李安然道:“这蚊子不通,要下地狱的,怎么能损害罗汉呢?”
荣枯哭笑不得:“殿下你说小僧这张嘴叫人恨,殿下的嘴也越发损了。”
两人罩在一个帐子里,风一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李安然越发来了劲,扳着手指和荣枯笑:“那我看这蚊子倒是众生平等,禽畜也咬、人身也咬、白丁也咬、鸿儒也咬、草民也咬、王孙也咬——就连得了道的圣僧,也要咬上一口才是,可以说是佛性了。”
荣枯知道她调侃自己,便立刻反击道:“这倒也不是,若是有佛性了,就该饮露水,吃草汁,口念经文了。”
李安然把手放在耳朵边上:“这不是念着呢么——嗡嗡、嗡嗡。”
荣枯:……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对李安然的耍无赖毫无办法,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卷了,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殿下于辩法之上,到是给小僧寻了一条新路。”
李安然:???
不,法师,你不要学我耍无赖啊?
他展开手上的书卷,指着一处对李安然说:“这些都是真的?”
李安然凑近,上面写着“暨南道,林州滁县大旱,朝廷免其税收,然豪寺不减其租,致使当地农户十户逃荒七户。”、“虽不减其租,却有开仓赈济之行。”
她笑道:“是真的。后来是朝廷拨款赈济,才渐渐缓过来的。”
荣枯道:“不减租,却开仓赈济百姓,就像是咬下别人一块rou,然后拔下自己身上的一根毛去填补伤口,表面上看上去是行善积德,耕耘福田。实际上却是残害生灵,为佛法蒙羞。”
他自幼出家,许多情绪都被磨到经卷里去,很少外露,只是在看李安然为他收集的这些书卷的时候,心里还会翻涌着嗔怒之情。
只不过,他不会为这种嗔怒之情而感到罪过——哪怕是佛祖,看到这一幕也是要做狮子吼的。
李安然看着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的荣枯,一双眼里也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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