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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烟馆,白梨院。
花红手里的帕子揪得皱成一团:真真急死个人!主子莫非还想把自己饿死不成?到底怎么了,哪怕和墨家的婚讯传来都没见她这般作践身体!
你小声点!柳绿不客气地捂了她的嘴,牵着人来到梨树下,认真道:我且问你,你当真不知主子和哪位女郎有了首尾?
花红被她说得一脸懵,压低了声音:我还想问你呢,你我天天在一起,你不知,我给哪儿晓得?她沉吟半晌:主子心中有人我是信的,但你我常伴她左右,她和哪位女郎有往来我们会不知?
柳绿意味深长地看她:我们的确不知。
知道的话早把人绑来了,哪还用得到在这疑神疑鬼着急上火?
是了,我们不知。我们都不知,主子给哪找的情郎?她指了指发顶:你说,主子不会真嫁人了罢?
越说越荒唐。
两人皆想到那日少女一身衣裙挽了妇人髻从房间出来,风一吹,忍不住打了寒颤。
我只知道,主子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柳绿忧心忡忡:我看主子,应是受情伤了。
即便不想承认,花红还是点点头:且愈发嗜睡了。
话说到这,姐妹二人四目相对,长长一叹。
闺房内,熏香寂寥,躺在榻上的少女面容憔悴许多,长长的睫毛温顺闭合,眼尾挂着一滴残泪,殊不知梦里遭遇了哪样残忍的事,竟伤心至此。
梦里,她回到了十五岁归家那年。
八年自愿卖身到流烟馆,从学徒做起慢慢成长为秋水城首屈一指的琴师,因了幼年的遭遇,她与家人如何都亲近不起来。
娘偏爱兄长,拿起名来说,她的名单字一个姬,姬妾的姬,是娘随随便便路过青楼听来的字眼,仿佛为了存心折辱于她。
再小的时候她问过娘亲,为何别人的名字听起来都很有趣,她的名字有点拗口还不好听。娘骂了她一顿,说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嫁了人都要冠夫姓,要什么正经的名!
而她为兄长起名【悦】,盼望他一声喜乐满足。
娘的所作所为令她生不出亲厚之意,慢慢的性子养得越来越冷。
八岁,是她和娘决裂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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