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和尖刺,与深入地下的根系,这些所有东西加在一起,才能被称为是一株完整的玫瑰。
缺一样都不行。
如果说带刺的东西就是罪恶,那么所谓的‘玫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布瑞斯长久地沉默。
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希迪没继续这个话题,抓住布瑞斯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绺长发,绕在手指上玩。
又小声感叹:“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妖精骑士也是,三岔路的幽灵也是,甚至对荆棘玫瑰,他的了解都比别人要多一些。
“我是个吟游诗人,四处流浪。”布瑞斯没看他,也不知在跟谁解释,“总得比别人知道得要更多点,才好讲故事。”
希迪已经有点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少年胡扯了一阵,没了牵挂的问题,现在困兮兮的,眼睛半睁不睁,近乎恍惚地盯着布瑞斯看了几眼。
他半张脸都埋在蓬松的枕头里,看到第三眼的时候,布瑞斯俯下身,轻柔地亲了他一会儿。
再抬起头来,希迪又把自己往被窝里塞了塞:“我困了。”
“嗯。”布瑞斯轻轻地用手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
“睡吧。”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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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亚里克斯又来找人。
他脸上还是带着那个疫医的面具,把整个脑袋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玻璃片后一双蓝眼睛。
似乎有点儿心事重重的,连满城无处不在的告死鸟消失了都没注意到。
面具把他的表情都遮了起来,只能看到他有点犹豫地观察了下布瑞斯和希迪的表情,才开口问:“两位,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希迪:“还行。”
他说的是实话。
小变态精力旺盛,半夜和布瑞斯胡闹、跑到楼下去研究幽灵也不耽误他休息,无论昨天晚上做过什么,睡到天亮,就什么都好了。
亚里克斯偷偷观察少年的表情,又看他那穿着斗篷的同伴也没有多余反应,猜测他们俩昨晚应该没看见什么,稍微放了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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