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笑了,“先生何时将戏本子里的情话练得炉火纯青了?”
姚知年道:“一早就练着,就等着今日一鸣惊人了。”
二人从小道走回了院中,天色还早,府中的宴席应当还没散,清歌不愿应付外面那些或是阿谀或是巴结的人,呆在院子里就不肯出去了,姚知年自然也不喜那些个场合,于是二人便在房中的榻上睡着了。
姚知年醒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屋内没有点蜡烛,也是一片漆黑。宴席散了,连隐约的乐声都听不见了。
姚知年低头,看着将头枕在他腿上的清歌。清歌当真瘦了不少,脸上没了少年时那般朝气,取而代之的是不大瞧得出来的老成。
清歌安静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不再会像以前那样小跑着过来找他了,姚知年知道这几乎是所有世人都会有的变化,可他不愿在清歌身上看见。
姚知年伸手将清歌脸上的发丝拨开了,清歌皱了下眉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先生?”清歌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人家双腿上,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清歌正要起身,不料被姚知年一把摁住了腰身,清歌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姚知年压了下来。
九年前那场或是意气用事,又或是情动难止的诉情将二人的关系拉得更近了,可清歌这几年来几乎闭门不出,而姚知年也乐于将二人的关系停留在一种朦胧的美好阶段,因此二人的相处方式与之前相比并无太大差别。
但今日,也许是屋内没有烛光,又或许是姚知年心中荡漾的情绪,使得那朦胧的感情忽然被吹散了迷雾。
传晚膳时,清歌因此差点拿错了杯子灌下一口酒,国舅夫人看出清歌心不在焉,便叫他早些回去休息。
夜深之时,清歌的院中漆黑一片,可屋中的人却瞪着两个明晃晃的眼珠子呆呆地盯着床顶。
今晚姚知年被国舅留在府中歇下了,清歌与姚知年的住处相隔不过一堵墙。
清歌辗转难眠,以往这个时候房中的读书灯定然还是亮着的,屋外的夜再黑,星辰再闪烁,都于屋内的清歌无关。
可今日他竟然考上了,忽然之间好像空了些什么东西,清歌睡不着,从被子里爬起来,想了想还是提了盏琉璃灯披了身外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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