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同她说过许多话。
尖酸刻薄的话、阴阳怪气的话、凶巴巴的话、烦躁不耐烦的话
但没有一次是这样平静到心死。
看着薛盈一步步走远,陆秧秧全身的温度仿佛也跟着她离开了。
绝望令她的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
她的脚动了动,想要跑向她。
薛盈:不要跟着。
陆秧秧的脚停了下来,沉重地再也迈不开。
许久许久,久到薛盈的气息在四周彻底消失,陆秧秧才冰塑般地僵硬踏出步子,向外走去。
她从山谷的宝库中找到了薛盈所说的那条名为风筝线的宝器。
细细的一条丝线,红的一端系上主人的手指,白的一端则系在需要被看管的犯人手指上。
系上后,丝线会消失不见,但同一时间,对方便变成了被你牵住的一盏纸鸢,虽然并不是毫无自由,但也只能在你心意允许的范围内行动。
最有用的是,对方哪怕只是稍微地用上一丝的灵力,都会如实地通过风筝线传过来被她知道。
如此一来,晏鹭词就别再想背着她、用灵力去干坏事了。
这正是陆秧秧最想要的东西。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既然晏鹭词还是原本的晏鹭词,那他对其余人的危险性就还在,如果将他放出来,那她就得负起责任,决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可她始终没有想到特别保险的办法。
风筝线却将一切都解决了。
薛盈啊,总是能想的这么周到。
虽然嘴上从来不饶人,但对她,她有求必应,处处时时都在为她着想。
陆秧秧将红色一端的风筝线系上自己的手指,带着它回到了地牢,将白色一端的丝线在晏鹭词的手指上打了结。
随后,她便把这盏漂亮的风筝拉回了卧房,按照薛盈的吩咐,给他点了火炉,又把药膏塞给他,要他好好地化开涂抹。
从头至尾,晏鹭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却没出一声。
放下药盒,陆秧秧坐到了妆奁架子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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