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最世故的人情,倪嘉勉却总有法子叫人觉得若即若离。
周轸听闻她的话,往她这里挪窝,“让我看看你这张白脸哪里红了。”
嘉勉不说话,任由他挨过来。
周轸取笑她,“嗯,是有点红。”他问她,有没有看过银子烧化那一瞬的红,银红色,他说嘉勉的红就是这种红。
凑近的距离里,嘉勉安静端详他面上那道挂彩。不怪他浑不在意,因为丝毫不影响他的皮囊,反而添了股妖冶的错觉。
不言不语的汇视里,嘉勉先开口了,“你压着我头发了。”她靠在沙发上,周轸的手臂横在她脑后的沙发靠垫上。正好压着她散着的长发,她难起身。
某人不受教,也不打算收回手臂,“是你的头发跑到我手下了。”
嘉勉没辙,只能去抬他一动不肯动的手臂,听到周轸懒洋洋地抱怨她,“我听到了。”
她侧首看他,“听到你跟方姨说,我和周轲都有缘故。”周轸不满意她这各打五十大板的判决,“嘉嘉,正如你所说,我真不想去,老头压根没办法我。哦,我当他是哥哥,明知道他是桩假婚事还是陪他去了,结果呢,他在那阴阳怪气地说一堆大道理,见鬼去吧,我和他的情分就在那天亡了。嘉嘉,你记住,我怎么搞他,都是他该受的。”
嘉勉不解,“周轸,你要干嘛?”
某人继续吃手里的橙子,他不回应她,只说他有点难受,“是不是药的副作用来了?”
*
嘉勉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
说好的室友关系,某人说到做到。之前每一次吵架,他又不肯嘉勉去睡别的房间,于是,周轸就自觉打地铺。
说是地铺,不过是在地毯上扔两床被子,一床铺,一床盖。
偶尔嘉勉忘记他睡在地上,起夜的时候,一脚踩在他心口。
今晚他故技重施,自顾自铺床,嘉勉盘腿坐在床上,头发半干地盯着他动作。
周轸好笑不笑:“你这么盯着我干嘛?还是你提前原谅我了,我可以睡床。”
嘉勉不回应他。
“看,又没有。”
她不理他的邪性,只认真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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