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庆堂听罢就怔住了,随即低下头,伏在陈叔的胸口,克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96.(94)古镇
那一天,陈叔没有等来言覃就咽了气,为了他,毕庆堂筹备了震动上海滩的体面葬礼,极尽哀荣。
出殡的这天早上,天还没亮谭央就来到了毕公馆,为女儿梳洗完毕后,言覃忽然间仰头望着mama,眼泪汪汪的问她。
mama,他们都说爷爷死了,可什么是死呀?
死就是漂洋过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比mama去德国留学还远吗,那我以后还能再见到爷爷吗?
能!等你长大,走过很长的路,见过很多的人,懂得很深的道理以后,就能够见到爷爷了!
回答了孩子问的话,谭央蹲在女儿旁边,为她穿上了白麻布的孝服。谭央的人生经历还有她每日面对的工作,使她对死亡的残酷有着异常敏锐的体悟,也因如此,她就更想教会女儿、说服自己死亡不是泯灭,而是转化。至亲的死,朋友的死,甚至是一个陌生路人的死,都是如此。
究其根本,在坦然的面对人生前,我们要先学会达观的看待死亡。
穿好了孝服,毕庆堂就进来领着言覃走了。谭央楼上的窗户里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披麻戴孝,在漫天的纸钱白花里显得尤其的悲怆凄清。
那个老人在杀她父亲时那样的冷血下作,令人不齿;可同样是这位老人,为了从日本兵手下救个陌生的女孩可以连命都不要,只因那女孩让他想到了她的女儿。谭央有些迷惘了,人性本来就是异常复杂的,却硬要世人分清大是大非、大善大恶,那又谈何容易?
这天夜里,毕庆堂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一身疲乏的他扔下外衣就躺在榻上拿起了烟枪。吞云吐雾间,他看见卧房的门开了,谭央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毕庆堂颇为意外的坐起身,匆忙放下烟枪。谭央进屋后把碗筷摆到他跟前,忍着气的怨他,在外面张罗了一天,回来饭都不知道吃,只晓得抽大烟!毕庆堂从她的手里接过筷子,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自说自话,这么晚,我还当你走了。谭央艰涩的说,我走了你就抽?看来你这大烟,还真是戒给我看的。毕庆堂心虚的笑了,没敢接话。
忧心忡忡的望着他的脸,谭央问,你这么晚才回来,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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