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卞睢掀开绒帘,从庭楼内起身相迎,他今日在僧袍外,穿了件孔雀绿的袈裟,与他双臂的瑰丽刺青正相配,笑道:“二小姐真是拖家带口的来了。”
言昳下车来,掩唇笑道:“还不是卞爷太多年不出山, 好不容易露面一次,想见他的人太多了。”
前头的车驾上,宝膺走了下来,他似乎不想让人看?出端倪,明明一扭头就可以从缝隙看?到庭楼内的卞宏一。可他眉??含笑,举止端方,去和卞睢作揖行礼,也没有转头。
后头的车架上来的是韶星津。
他把自己心怀家国天下的清贫士子的人设,越走越极端了,身上衣袍从以前只是皱褶多,到现在已经开始浆洗发白打补丁了。
但韶星津那闲云野鹤般的清透骨像,确实让人见了就有种?不敢亵渎的仰视,他还真把这套“戏服”穿出了风骨。
就是苦了今儿没来的白瑶瑶。
锦鲤了半天,还要跟着?韶星津的人设,过些清贫日子,实在不划算。
卞睢转身,对韶星津也是深深一礼,彼此寒暄着?。
卞宏一二十年前也是在京师有府宅有官职的,按卞睢的年纪,应该是在京师出生的。二人竟说起来,小时候还在京师见过面。
顶级大佬都是个小圈子熟人这种?事,言昳早已见怪不怪了。卞睢转头,问道:“山总兵没有来吗?”
言昳心里清楚,宝膺和韶星津都属于搭伙顺便来聊聊的人,跟卞宏一实际的合作不大。但山光远是把几万鞑靼大军驱逐进?陕晋的人,又坐拥大军紧邻着?陕晋,卞宏一和卞睢真正想见的人是他才对。
山光远这时,才策马从马车另一侧而来,他翻身下马,对卞睢简单的抱拳点头。
卞睢其实听过很多山光远的传闻。
有的说什么他幼年痴儿,无血无泪,全家被?杀都没有哭过,长大后就变成了茹毛饮血的杀神。有的说他什么气?质卓然,山家上述十代?军魂几乎都要附在他身上,谁要是多看?他双目一??,都会?被?神佛般的威压逼得开不了口。
但实际上,他就像是一把无光的棱背黑剑。
不注意的时候,仿佛觉得他很不起??;细瞧,平静的面容下,处处有着?老练军人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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