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婉儿,你说你自有计划,这就是你的计划,啊?你故意气我,让我后悔、让我难堪是不是?婉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抹泪,泪水还是肆意横流着。又望了她几眼,太平不再说什么,转身拂袖而走。
婉儿微微动了动身子,五脏六腑拉扯着,痛得像有根铁钎在搅一般。呼吸伴随着胸口的撕裂,动弹不得。
“昭容。”侍女书韵走上来,轻声问道,“要热汤么?”
她极缓慢地摇头,又闭上了眼。
“昭容……”书韵不晓得该不该继续搅扰,也不晓得婉儿能不能听见。她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
“三天两夜了,公主一直守在这里,没合过眼。喂药的时候,汁水总从嘴角流出来,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复。有时一喂,就是几个时辰。我一过来,她就跟我念叨,说你决定饮鸩死谏之前,穿的是她的红裙。说你是舍不得她的,说你是放不下这个世间的。只要还有事惦记着,你一定能挺过来。然后啊,公主就跟我絮叨,说什么在洛阳的时候,有一天你喝醉了,她送你回去。那时候,你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她便认定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说着说着,就不停哭起来,说不该叫你回来,说在寺院过一辈子也好……哭累了,眼睛也肿了,就安静地伏在床边,看你的脸,抓着你的手。她说,这只手有她捂着,一定能暖和起来……”
上官昭容似乎是睡了吧,闭着眼,动也不动。也对,身子收了重伤,大约是要好好休息的。书韵叹口气,转身走出屋子。她没有看见婉儿湿润的眼角,一大颗泪珠挂着,摇摇欲坠。
门口,公主的婢女棋语也候在那里,时不时向里边望一眼。
“棋语阿姊,你说,昭容和公主会好好的吗?”
棋语望她一眼,没有言语。良久,摇了摇头。
[r1]这里综合(抄袭)了很多史料,不仅是对中宗朝的记载,也有更早的初唐和中晚唐乱入。
《资治通鉴》:春,正月,丙寅夜,中宗与韦后微行观灯于市里,又纵宫女数千人出游,多不归者。
《朝野佥载》:於京师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綺,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
《朝野佥载》:宫女千数,衣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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