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武家人会觉得,皇帝是真的崇武抑李,也会放松警惕。他们都忽略了一点,皇帝是真的在重用我,也是在保护你。
相信我么,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生命的终点。
万岁通天元年年末,沈南璆病了,病的愈发严重。他是个侍御医,却没能救得了自己。此人性格温和、气质儒雅,从未争风吃醋,也不恃宠而骄,算得上是武曌几个面首中最省心的一位。省心到正史的记载都少得可怜。但他终究是离开了人世,清清冷冷,孤孤单单。
沈南璆死了,那天,武曌一直兴致不高。平日里两三个时辰能看完的案卷,天色暗下去也没批去一半。
“婉儿?”她忽然开口。
“陛下,臣在。”
武曌放下墨笔,推开案卷,也没看她。
“我知道世人对我养面首这事,颇有微词。但是,婉儿,你知道我为何要养面首么?你真以为老朽如我,还需要男人陪侍么?你真以为有你和月儿在我身边还不够么?除此以外,我还需要任何人慰藉陪伴么?不,他们陪不了我多久的。
“我只是不忿,为何男人做皇帝可以三宫六院,每年选秀女入宫。而我只是……只是有两个情人罢了。我不忿,我想叫他们知道,男人处在女人的位置上,他就是女人,没有区别的。你看,怀义难道就不争宠么?他不曲意迎合我么?他不争风吃醋么?”
“为什么……为什么做先皇的妃子,没人说是下贱。做我的面首,就该被世人唾骂,被万众鄙夷?这又有什么区别!他也是人啊。你不知道,当承嗣、三思愿意包容他,我有多么欣喜。因为他们的认可,不仅仅对于怀义,还有我这个做皇帝的女人。没有面首,我永远还是稚奴的妻子,显和旦的母亲,只是代行权力的管家,而不是大周的皇帝。他们承认女人做皇帝和男人没有区别,那时,我才是真正的皇帝。
“可笑的是,连男宠都不能容忍我有男宠,一把火毁了大周的明堂。忠贞么,什么是忠贞?你细细去数,几个皇帝一生唯一,为何到了我这里,就要忠贞?”
婉儿起身,走到了武曌身边。她看着这个女人,从内文学馆惊鸿一瞥,到平叛乱杀裴炎后的苍凉悲伤,再登基大典之上声威震天。她从来不累,也从来没有认输。可今日的话语里,居然显出了一丝犹疑。这次的敌人与以往不同,过于令人生畏,是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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