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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真是天赐的神医。方才是我唐突了。”天后安顿好夫君,回身拜手赔罪。那秦鸣鹤还是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不起来。
“来人,赐一百匹绸与秦公。”她说着,才看见秦鸣鹤仍然稽首不动,心中不是滋味。她是真的怕一针下去,李治再也醒不过来。怕极了。她以为他走了,自己还是一样的过,不会有半分触动。对,也许在外人看来是这样,谁又能看见自己的心。谁又知道,她如此害怕这个男人离开自己。
天下人都以为我盼他死吧。她想。
可是,我怎么可能盼他死呢?我最最不希望他死的。不论于情,还是于理,我都希望他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慢着。”她止住秦鸣鹤,“一百匹绸,我亲自替你取来。”
大殿外边,天后接过府库送来的绸缎,一匹一匹双手奉上,装在秦鸣鹤的车马上。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一个不能缺席的仪式。
“秦公,留下做御医吧。天皇的病,尚药局的医官们都已无能为力,只有您可以仰仗。”
秦鸣鹤经那么一吓,又被这无端的恭敬弄得不知所措,连声道:“不敢,不敢。”
“秦公不必过虑,方才是我一时糊涂。往后断断不可能再说出这等话来。”
想起刚才那一幕,秦鸣鹤还是忍不住周身发抖。
“回天后的话,天皇这病天长日久,如今不论施用什么手段,很难根除。这两针,只能治标,暂时缓解症状,不是治本之策。我即便留下,也没有什么作用。再者我游历浪荡惯了,留在宫中,怕有诸多不适。还请天后明鉴。”
天后沉吟片刻:“也好。我授你医官之衔,随时回来,尚药局给你留着职位。”
秦鸣鹤跪下谢恩。
“秦公不必,快快请起。”天后扶起秦鸣鹤,锐利的目光盯住他,“还有一事相问。依秦公之见,天皇陛下日子还有多久?”
他支支吾吾:“臣下不敢乱说。”
“秦公,你看这二月里,冰雪消融得一点不剩。真可惜,本来是一副美景呢。你说,天皇陛下,还能见着漫天的大雪么?”天后转头望着宫殿顶上琉璃瓦。
秦鸣鹤思虑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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